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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厂子开工已经两个月了,盈利大大超出预期,陈殊是不缺钱,只想着把这时候的大学研究经费很少,政府也少拨款,倒是可以捐一部分给大学的科学研究方面。

等到5月29日的《光明日报》出来的时候,头四版大幅刊登了梦柯先生的新文章《包身工》,整个上海新闻界都哗然了,继而之整个上海市民都哗然了。

“她们一窝蜂地挤拢来,每人盛了一碗,就四散地蹲伏或者站立在路上和门口吃。添粥的机会,除了特殊的日子,比如老板、老板娘的生日,或者发工钱的日子之外,通常是很难有的。“英子买了一份报纸,吭吭哧哧地给陈殊念道:“轮着擦地板或倒马桶的,常常连一碗也盛不到。洋铅桶空了,轮不到盛第一碗的还捧着一只空碗……”

英子念着,念着哭出声来,放下报纸:“陈小姐,这篇文章写得真好,好像跟我们住在一起一样,我们怎么过活的,这报纸上全都看见了一样。”陈殊心里笑,这还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能不像吗?

英子哭得伤心,越哭声音越大,陈殊夸奖她:“才学了几天,就认识这么多字了,很不错的。”

梦柯先生大名在外,只是除了《大国崛起》便再没有别的文章流出来的,现在这篇《包身工》自然是很引人关注。那些知识分子,城市里的学生,大抵是知道工人很惨的,却不知道包身工生活得这样的惨烈,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更有甚者,去信《光明日报》询问相关的情况。

到了第二天,各家报纸纷纷跟进报道,王律师也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法院解除他当事人近乎奴隶的劳工合同。

而且,王律师只是替代其中一名女工提起诉讼,并没有涉及到其他的带工老板,预想之中带工老板的反扑,也就被推迟了一些时间。

王律师对陈殊说:“那些带工老板托了人给我带话,劝我不要多管闲事,免得自讨苦吃。不过,他们倒是不知道是您授意的,只以为是我个人的行为。”

陈殊道:“不要着急,这件事情还要发酵几天,你要注意安全,我让杜均派几个保卫科的人保护你。至于法院那边,你按照程序去做。”

事情如陈殊预想的一样,发酵得很大,只是情况却渐渐开始失控起来。

最开始,许多人去报社投稿,甚至有家里开工厂的进步学生,也写了信来投稿,写工厂里的工人如何惨烈,对于工人的剥削是如何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