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股酒味儿袭来,李纵云皱眉:“你喝了多少?刚从酒缸子里爬出来?”拍拍他肩膀:“当心身体。”
康禾之满不在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回喝酒可误不了事了。”又拉着李纵云往里走:“咱们兄弟几个难得聚一聚,这次你去浙江,观保去湖南,下次再一起喝酒可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今天,说好了不醉不归,不醉不归的……”说到一半,就忍不住吐了一地。
冯太太一家人吃过晚饭,都坐着等陈殊。冯太太埋怨冯先生:“你也是,怎么大晚上让陈小姐一个人去见你们报社主编?什么饭非要晚上吃,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了。”
冯先生点头:“要不我去找找,那个法国餐厅,我晓得的,离得不远的。”刚刚穿好大衣,就听见外面的汽车声。
冯太太冯先生急忙跑出去,见陈殊正在向一位士兵道谢。
那位士兵不卑不亢,中气十足:“这是参谋长的命令,陈小姐不必客气。卑职还有任务,就此告辞。”
冯太太啊呦一声,拉住陈殊浑身看:“没事的吧?怎么一个当兵的送陈小姐回来的?不是去和主编一起吃饭的吗?”
冯先生也关心:“陈小姐没出什么事吧?”
冯先生和冯太太都是好人,心地善良,陈殊看得出来,这种关心发自内心,让她很感动,宽慰:“没事的,是革命军的士兵,他们人很好的。只是黄主编那里翻译的活儿,我明天是去不成了。”
革命军也其他的地方军阀不一样,他们的军纪好得出奇,听说革命军的军官一个个还都不纳妾,在老百姓之中,名声很好。听到陈殊这样说,冯太太不疑有它,忙叫陈殊去屋里烤火,免得冻着了。
进了屋,冯太太哎呦一声:“陈小姐,有你的信,邮差今天中午送过来的。我拿给你。”
冯先生欲言又止,乘着冯太太进去找信,道:“陈小姐,真是抱歉,那个黄主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报社翻译的活陈殊突然不干了,这其中必定是有原因的。
陈殊止住冯先生要说的话:“冯先生,您是好意,我知道的。”
陈殊本以为是报社的回执单,但是冯太太却抱出来一堆信:“诺,陈小姐,这些都是。”十分好奇:“怎么陈小姐突然有这么多信?”她不是家里只有一个人了吗?
冯太太不识字,陈殊拿过来看,上面几封信的寄信人陈殊全都不认识,翻到下面,才看见《光明日报》给陈殊的回信。
“梦柯先生:
您好,偶读先生雄文,惊叹先生纵观世界各国之长短。先生三万余字,遍诉欧洲各国之兴盛原因,读先生雄文,则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