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沉重的说:“病人走了。”
刘承安身子一晃。
直到最后一刻楚城也没有赶来,刘轻也没有让他见最后一面。
刘承安没有哭,他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吊灯。
赵殉哭了,泪水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
冰凉的指尖擦着他的眼角,浑身冰冷的人将他搂进怀里。
刘承安在无声的安抚他,可从对方的身上,赵殉能强烈的感觉到对方在说的话。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他埋进对方的怀里,用自己的温度告诉他,我在。
……
刘轻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楚城准时出现,楚家的人没有缺席。
如刘轻所愿,她被冠于楚城妻子的身份,除了赵殉所代表的赵家,并没有多少有身份的人出席。
楚城什么也没说,对于那天医院的事也没有解释,因为最需要解释的人已经不在了,从始至终对方的眼神都很平淡,在葬礼结束后就离开了。
刘承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但他也没有停留太久,在阴沉的天色下,他看着那座墓碑的眼神平静的可怕。
赵殉在那天晚上就有些低烧,陪在刘承安身边折腾了几天,到今天已经发起了高烧,可即使是这样,他也陪着葬礼走完了全程,直到最后的时候他才在楚定的强硬要求下摇摇欲坠的离开。
他躺在床上有些浑浑噩噩,一只冰凉的手摸着他的脸颊。
熟悉的气息让他往对方那里靠了靠,哪怕冷的要命,他也执着的依偎过去。
“别哭。”
他沙哑的开口,强撑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你已经替我哭过了,我就不会再哭了。”
轻和的语调除了有些低沉听不出任何的悲伤。
赵殉想说那天的眼泪不是为刘轻流的,是为刘承安。
而刘承安也想说赵殉为他哭了,他也就不想为刘轻哭了。
为一个从始至终都不爱自己的人,他的眼泪也没有这么廉价。
意想当中的悲伤并没有这么浓重,甚至当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他有一种扭曲的轻松。
就好像随着刘轻的死亡抹去了他人生中一个背负的重担。
他不想哭,是真的哭不出来。
心里有些闷,却并不难过。
他想他真的疯了。
以前他觉得自己可怜,可他现在却觉得刘轻可怜。
看着枕在他腿上睡得安详的赵殉,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激动。
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枯萎了,接着是新盛开的花。
他是赵殉的,不会再有任何能影响他心绪的东西存在,现在他的生命里,除了赵殉真的再也分不出一点多余的希望给别人了。
想到这里,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为自己能够全身心的将自己奉献给赵殉而感到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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