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双目无神,越过病床上的人看着窗外,外面是无尽的黑暗,只有单薄的月光却更显凄凉。
“我没想让你死,可你好像想让我死。”
手心还在不停的淌血,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他能怎么办呢,与刘轻的关系就像个解不开的谜,明明想狠心的放下,可那点道德感与良知就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绕着他。
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可怕的关系。
放不下却又拿不起。
他是真的想让对方给他一刀算了,至少这样他的心里会好受一点,不会因为自己身为儿子而欠她什么。
“刘承安,我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就算你怪我小时候没有关心你,可我也让你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没有跟着我受苦,你还想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想!”
心里变得麻木不仁,好像连血都是冷的。
一直都是这样,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口口声声的为他好,却根本不关心他真正的需求是什么,到头来只有无尽的指责,反而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用力的攥紧手心,疼痛让他有了一瞬间活着的真实感。
床上的刘轻干瘪的就像一具尸体,她真的活不长了。
狠心决然的话涌到了嗓子眼,变成了锐利的刀片,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好反复的折磨自己。
“承安,你再最后听我一次话好不好,离开那个男人,你去找谁都可以,可对方曾经是楚亚喜欢的人啊,现在因为他,你父亲成为了别人的笑柄,你就当看我快死了,满足我这个愿望,回到你父亲身边一心一意的帮助他,好不好。”
这是刘承安所熟悉的温柔语调,却像是噩梦里的魔鬼一样。
从小到大听到太多次了,每次对方‘要他听话’的时候,都会用这种温柔的声音哄他。
他妥协了,要不然不会在楚家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可现在不会了。
不单单是因为赵殉对他的意义,还有他从小到大想反抗的决心。
“不可能。”
他困难却坚定的说出这句话。
“你!”
刘轻瞪大了眼睛,她颤抖着指向面前的人,整个人都狠狠的弓起身体,窒息的痛苦让她浑身痉挛,心电图开始失控。
刘承安茫然失措的站在原地,一群人涌进来将他撞的东歪西倒,他就像个在空中找不到归处的尘埃,直到一双手用力的将他拉了出去。
“血……流血……”
说不清话的人着急的捧着他的手,急切的想要拉着他去治疗。
刘承安只能看见对方光裸的后背,上面渗出了刺眼的红,他脚步发虚的跟着对方往前跑,在漫长的走廊上,他好像在通往一条有光的大道。
……
这次刘轻是真的不行了。
楚家的人匆忙赶来,到的最早的是楚意和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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