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自身无用,让她受如此难堪。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气氛有些僵硬。
皇甫晟想要伸手去揉揉她的脑袋,又想起她刚才的戒备,生生克制住:“三哥哥还有事,你莫要多想,有事就来王府找我母妃商量。”
曦玥点点头,没说话,就把脑袋垂下了。
皇甫晟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要再说点什么,却担心她又多想,转身离开。
曦玥听见脚步声,抬起看见皇甫晟转身离开,习惯性地刚要伸手抓他的手,又无力地垂下来。
只是,她好像是要开口说什么,突然又把嘴巴合上了,甚至,连嘴唇都有些抖。
她眼睁睁看着皇甫晟的背影消失,却紧紧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可是没多久,她的眼泪又情不自禁得落了下来。
她这次看清楚了,三哥哥的袍子从后腰开始,已经染了血迹,裤腿上隐隐约约都有。
这是伤口又裂开了,血又渗了出来。
可他从进来到离开,一个字都没有提及。
曦玥把自己再次埋进被子里。
让被子裹住的小小身影在颤抖,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
日子好像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曦玥照常上午和夫子学功课,中午午休,下午跑圈后和学女工已经暂时放下了,舅舅要成亲,她也忙碌起来。
要采买的物什、要核实的名单、要摆放的物件,大大小小各种事宜,曦玥都渐渐参与其中。
她带着小手札,用炭条记录所有她觉得要记录的东西,她不止白天详细记录,晚上还会一一细看。
开始外院的大管事们觉得只是小孩子的把戏,可是后来,他们谁也不敢小觑这本小手札,这个家主的外甥女不但用心,还非常刻苦,任何小小的疏漏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曦玥心里渐渐也明白了那些大管事深深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什么含义。
她会想起娘娘带着她一起和管事嬷嬷说话发对牌的日子,她记得她把鸡蛋多少钱一文记在小手札里的日子,也记得三哥哥那天离开时身后血迹斑斑的样子。
曦玥变得沉默起来,但舅舅成亲该帮衬的事情,她每件事都做得很好,甚至越来越老练,不管外院的管事还是内院的妈妈,都渐渐对她说的话重视起来,真正把她当成府里的第二个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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