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管家似乎很是犹豫,“刑部的人,说刺杀瑄郡王和截杀容王世子的案子尚未了结,所以……”
“嘭!”范阁老狠狠一巴掌拍到了桌案上,几乎目眦欲裂,“荣王府,欺人太甚!”
他的儿子,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能想法让他脱罪,范长泽也深知这一点,哪里会做出自尽让范府撇清关系这样的蠢事,且越是如此,皇上就越是怀疑。
范阁老甚至在担心,刑部大牢一连“自尽”了两个重要的嫌犯,就是顾老尚书都要保不住了!
这皇甫晟小小年里手段狠辣,现在皇甫昱回京,似乎更是如虎添翼。
范阁老眼中露出凶狠的精光。
也罢,荣王应该已经快到京城了,且看太子在家宴上的表现吧。
不急。
范阁老心里告诉自己。
*
曦玥刚跑完圈,还没练五禽戏,就见杨嬷嬷一脸喜气洋洋地来李府:“姑娘,我们王爷下晌就能进京了,娘娘说了,接上你和李家主一起小小团圆一番,再往后二爷要大婚就没什么功夫了。”
曦玥眨眨眼,她不太记得荣王长什么样了,倒是李晋安还有一丝印象。
舅甥两一起往府门口而去,李晋安低声告诉曦玥:“王爷早年斯文俊秀,和已故的皇贵妃很像。”
京郊几十里之外,一队举着长矛的士兵走过,后面是一辆华盖马车,马车四周围了一群骑马的侍卫。
马车一边,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手持长剑,骑着枣红大马妇人。
妇人似乎有些年纪,但脊背挺直,眼神锐利,手里的长剑微微闪着寒芒,乍看上去,她的精气神比坐在马车里的皇甫明要好上许多。
皇甫明脸灰头土脸的,早就没了斯文俊秀的样貌,他不禁又是一声叹息:“嫂子,你说我、唉——”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眼看都要到京城了,还出了这档子事!
张若兰眼角余光一直密切观察四周,听闻皇甫明如此叹气,又轻轻瞟了一眼那华盖马车,语气里带着宽慰:“王爷,有心算无心,你也不必如此唏嘘。
好歹一路上杀退了好几拨的刺客。
那背后的黑手实在无奈,才不得已偷了你治水的图册恶心你一下。
王爷,比起赵长庚那个混账东西,你比他可强了不止一百倍!”
“咳咳咳——”皇甫明觉得自己肯定是呛了一口风,所以咳嗽不停,“嫂子,长庚兄他——”
“王爷,若兰知道你和赵长庚有十几年的情分,但他是不是个东西,若兰比你知道的清楚!”张若兰“噌”一声把长剑从左手换到右手,剑身在剑鞘里似乎还在嗡嗡作响,“若不是晟儿写信,若兰是不会去见那个混账的,王爷还是莫要再劝。”
皇甫明闭嘴了。
他办完了差事,从荆襄一带出发,一路上又是碰到刺客又是遇到盗贼的,虽然性命无虞但辛苦制作的图册被盗,且他出发时带着的一千精兵,而今只剩下不到三成。
最后的一次刺杀,对手似乎是一群死士,他狼狈至极,如不是遇到了长庚兄的……师妹,他是真得没法再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