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晟一直沉默,突然间开口:“何进连夜问询,杨吉的儿子说了一些话,似乎很有用。”
皇甫昕昏昏沉沉地转头,眼神却依旧锐利:“他说了什么?”
*
泰隆帝又一次召见了皇甫昕。
他神色明显不虞。
既对大臣联合给他施压心中不快,更是对愉妃腹中的“帝王星”忧心忡忡。
他不管蒋氏是谁是什么身份,只要还能查到宫中禁药害人,他就必须从严处置。
宫中禁药,还能在宫外害人,那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那是对皇权对皇帝的极大藐。
视泰隆帝很是恼怒
“昕儿,事情进展如何,那蒋氏到底是否服了沉媚这种宫中禁药?到底何时才能查明禁药沉媚一事?”隆泰帝等皇甫昕行礼完,就开口询问,声音依旧威严低沉,但说得比平常快了几分,显然有些着急。
皇甫昕将他验尸结果和杨吉所中之毒一五一十禀明了隆泰帝。
隆泰帝脸色渐渐阴沉,他似在自言自语:“杨金明的儿子?”
皇甫昕点头:“孙儿得到消息,杨吉的娘子身边有个婆子,似乃是杨吉铺子被滋扰后向长公主求助后,永嘉侯太夫人派去的其中一个人!”
隆泰帝眯起眼睛,盯着皇甫昕:“他们现在人在何处?速速交给锦麟卫!”
*
皇甫昕倒头昏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早点卯上衙。
昨日思索良久,还是没有把杨吉所中的西域毒药上禀泰隆帝。
就算他一门心思只研究刑狱案件,也隐约猜到几分皇祖父为什么对那个叫沉媚的禁药格外关心。
小小一个禁药,让一个帝王如此关心,已经超过了该有的尺度。
只要没有找到禁药沉媚的线索,后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皇祖父也许会再次暴怒。
眼下,他手上的东西,皇祖父也许根本不会关心。
进了刑部大门,正巧碰到了刚才马车上下来的高侍郎。
“哎呦,这不是安郡王吗?本官,拜见安郡王!”
高侍郎说话阴阳怪气,眼睛看人都是斜着的。
“本官听说,安郡王昨日又当了一回仵作。”
“这仵作行当,可是入了贱籍的,安郡王为了这一桩内宅妇人吃坏肚子的小小案子,竟然纡尊降贵亲自操刀验尸当仵作,本官佩服,佩服啊!”
“话说,安郡王可有什么结果啊?说来,本官也一起帮你参详参详?”
高侍郎是太子心腹,早就看荣王府一系不顺眼了。
但今日这么明目张胆的、用尖酸刻薄的言辞挤兑一个有着郡王爵的刑部官员,倒也是第一次。
不是他胆子突然变大了,而是他从泰隆帝收回龙佩那一刻,就断定安郡王是永远找不到禁药沉媚、再也不会被泰隆帝看重了,这些天他堂堂侍郎大人被皇甫昕一个小辈教训、又被他持龙佩吓唬“先斩后奏”的一口恶气,终于不管不顾的吐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