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角粉在南方不是稀罕物,不过价钱也不便宜,一斤十几个铜钱。
军营的人哪怕是军官,也很少有人买皂角粉。因为大家都脏,不可能一个人独自干净,干脆入乡随俗,都不用皂角粉沐浴。
王浩每次洗头就是用清水洗,无法洗干净,几个月都这样洗,可想而知头发有多脏。
他的头发只涂一次皂角粉可洗不干净。
“三哥,我刚才看见三嫂好像哭了。”
“她为我受伤而哭。”
“你不愿回家想一直当兵,以后若是受伤,我三嫂还会哭。”
“呸,你别乌鸦嘴乱说话。你也别劝我。我想的很明白,我们家现在做买卖有点钱,可是没有地位,没有权势,我们家的买卖不可能做大。
我要是不当兵就这么回家去,这几年的兵就白当了,军功白立了,伤也白受了,不如再等等,要是我能升为军官,我们家的地位提高,日后种地不用交税,开铺子经商也不用交税,你三嫂是军官夫人,出门去谁都得高看一眼,就连你也能沾我的光,可以娶军官、秀才的女儿。”
王亮耐心的第三次给王浩的头发抹皂角粉,双手轻轻的揉洗头发,问道:“三哥,你这次能当军官吗?”
“看朝廷。”王浩又道:“也看我的命。”
王浩这次立的军功足够从上等兵提升为军官。
军功已经由湘军报到湘王府,湘王府报到朝廷。
不过,传闻湘王与朝廷的关系不和睦,朝廷很有可能打压湘军,克扣湘军众人的军功。
“三哥,我跟和县守城门的军士聊天,他们说普通军士提升为军官特别难。你要是真的提升为军官,那就太好了。”
“你小子现在还让我回家吗?”
“三哥,我听你的。”王亮从小到大就崇拜王浩,现在又多了一个崇拜的人,就是王浩的媳妇。
王浩嘱咐道:“你在外面做买卖,也学了不少。大哥性子弱,我又不在家,你在家里,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得多动脑子多想,需要往上冲的就得冲。”
“是。我晓得。三哥,我给你把头发擦干。”
王浩身上散发皂角的清香,脸上洋溢灿烂的笑容,推开卧房的门,见李青青正躺在床上的被窝里午睡,就蹑手蹑脚的走至,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又怕把她吵醒,便脱了衣服爬到床里面,挨着她躺下,凝视她的脸庞,真是一辈子都看不够。
李青青却是做了噩梦。
梦到前世人生最痛苦的一天。
她在军队请了探亲假回家,事先没有跟在地方经商的丈夫打招呼,想给丈夫一个惊喜,谁知,拿钥匙打开家门,听到卧房里面传出丈夫跟一个女人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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