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趁着池时不备,一个转身,风骚走位,挤进了自家的小门。
巷子里还是静悄悄地,所有人都仿佛睡过去了一般。
周羡蹲在墙角,抠了抠上头的石头,“阿时,你当真看出来了,他家的院墙,同其他家的颜色有什么不同么?都是青石头,我瞧着都差不离的。”
若是刚刚翻新的,那还能看出来,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姜芸都从一个孩子,变成即将出嫁的新娘了。
风吹雨打的,再怎么新的院墙,那也旧旧的,缝隙里生满青苔和蕨了。
池时摇了摇头,“我长的也是人眼睛。随口一说而已。”
“这世上怎么可能无中生有?要么是丁字巷,但是后来被封了;要么就是你说的,站在院子里,可为何门槛还有门框没有照出来?那一定是有原因的,最简单的,是改建了。”
“王贵如果要坐轮椅,有门槛就不合适了。王罔孝顺,能把院墙推了建了大门方便出入,自然也会把门槛抽掉,生得他父亲王贵被绊倒。”
“现在随口一问,明显就是你说对了,姜芸看到的是一个男子在王家的院子里,杀了一个女人。”
周羡点了点头,竖起了两个手指头,“死者可能有两个,一个便是她嫁给商户,早前经常回来,但后来一直没有回来过的妹妹王溪娘。”
“第二个就是他那个抛下不足一周岁孩子的妻子。”
周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瞧见池时抬脚一踹,那王家的大门,直接咯吱一声,倒了下来。
嘭的一声响,瞬间打破了巷子里宁静。
屋子里立马传来了响动,一个光着膀子的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气冲冲的走了出来,指着池时便骂了出声,“哪里来的宵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池时没有理会他,朝他的身后看了过去,屋子里跑出来了一个穿着红色缎面裙子的妇人,她亦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一边走一边系着衣襟,头上的金步摇,一走一晃的。
而从旁边的侧屋里,跑出来了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姑娘,她穿着短了一截的花裤子,两个膝盖上都打了补丁,手中还抱着一个揉着眼睛的三岁男童。
那男童瞧见陌生人,吓了一跳,头转了过去。
“王罔是吗?”池时问道。
王罔瞧着池时同周羡的穿着打扮,气虚了几分,“我是王罔,你们是?”
因为那踢门声巨响,巷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围了过来,瞧着那王罔光着膀子,有的小媳妇忍不住尖叫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