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一听,弱弱出声,“我好歹也是个小王爷,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也是学过的。虽然不如徐青冥,但画一只眼睛,应该没有问题。”
池时赞叹地对周羡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就不行,我只能画骷髅的眼睛。”
周羡一梗,不要以为我看着傻,就真傻!
骷髅哪里有眼睛,他只有窟窿!
池时说着,一个转身,又回到了那个茶楼之前。
“会不会姜芸将梦和现实搞混淆了,有的时候做的梦格外的逼真,让人都分不清楚自己的身处何地。”周羡说道,毕竟只是一个孩子的记忆。
池时听着,朝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那茶楼对面的一户人家,咚咚咚的敲响了门。
“谁啊!”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约莫六七十岁的白花老人露出了脑袋来,他一张嘴,缺了三颗牙。
池时摸出了一把铜钱,那老人眼睛一亮,嗖的一薅,从池时手中把钱都拿了过去,揣进了兜里,然后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那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顿儿都不打。
“我儿子儿媳,孙子孙媳,重孙重孙媳,都在里头睡着呢!我搁院子捡豆子,最近买的那个绿豆不好,里头好多石头子儿,叫人坑得惨了。”
他说着,笑了笑,“不知道贵人想打听什么事?我在这条巷子里,住了一辈子了,没有什么能够瞒过我的。”
池时眼眸一动,“有很多人会来这里打探消息么?这里是住着什么算命大师,还是美若天仙的姑娘?”
老头子神秘一笑,“那倒是没有,这里的屁都跟其他地方一样臭,没啥好说的,也就只有傻瓜蛋子,才会……不是,也就只有您这样独具慧眼的贵人,会有兴趣了。”
“我年轻的时候,是做人牙子的,这不拿钱说消息,习惯了。”
池时余光一瞟,瞧见周羡在低头闷笑,哼了一声。
她抬手一指,指向了茶楼旁边往里去的第三户人家,“那家住的什么人?”
老人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叹了一口气,“那是王家,看到那石碑了么?说的就是他们家。那老王头去得早,留下了个儿子,名叫王贵。那石碑上说的,就是王贵的儿子王罔。”
“王贵小时候,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吃饭的时候,从巷子这头吃到那头。这里住的,都是老街坊四邻了。他这个人勤快得很,时常给我们挑水干活的。巷子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他长大了之后,做了个镖师,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叫王罔,女儿叫王溪娘。那王溪娘嫁给了城南一个商人,早年还时常回来,后来便随着商人南下了,这一去已经好些年没有瞧见过了。”
池时听着,同周羡对视了一眼,她看了看那院墙,又道,“王家是不是重新修过院子,我怎么瞧着,他家的砖块色儿,同其他家的略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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