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时摇了摇头,“你也是明年要考春闱的么?”
那书生激动了起来,“正是!”
池时又摇了摇头,“我刚刚经过两回,你背一篇圣人之言,出了十八处错。”
他说完,转身朝着周羡行去,那书生脸涨得通红,一下子结巴了,“你你你……”
周羡低下了头,强憋住了笑,对着走回来的池时说道,“你作甚说他?他也是寒窗苦读的,虽然这人的天赋有高低,但努力总是没有错的。”
“嗯,是很努力,大冬天的,在这条路上蹲林祭酒,可惜被你截了胡。就在他身后的假山洞里,还搁着一卷话本子呢,那上头美人儿露出的香肩,比他脑袋里装的书都要多。”
“我只是为我哥哥可惜罢了,要同这样的酒囊饭袋一道儿科举,简直就是羞辱。我将他打醒了,现在离春闱还有一段时日,想要咸鱼翻身,还来得及。”
那书生追了上来,正举着拳头要骂,听到这话,又将拳头收了回去,气呼呼的捶了两下空气,将书本夹在了腋下,像是被狗追一般的跑掉了。
周羡瞧着,松了一口气。
池时这个人,当真是只要是人,他都能得罪光了。
他想着,捅了捅池时的胳膊,拿着扇子遮住了脸,轻声说道,“你喜欢看美人的画册么?沈观澜那里有好多,他都当宝贝似的藏着。”
他还记得,在佑海的时候,池时明显更欣赏沈观澜,完全没有把他周羡放在眼中。
池时翻了个白眼儿,看了看周羡手中的鹅毛扇,“你也知道,背后说人乃是羞愧之事,所以才拿扇子遮脸的么?”
“我哪里有你爱说人?”周羡辩解道,沈观澜的的确确有很多美人画册,他不但看,他还画呢。
池时指了指自己的嘴,“我一般都是当面说。”
周羡一梗,“你觉得这很光荣,还需要我敲锣打鼓给你立个牌坊歌颂歌颂不成?”
池时眼中来了兴致,“未尝不可。歌得好听一些,不然旁人还以为我太穷,只请得起破铜锣嗓子来歌!”
周羡气绝。
他呼呼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咚咚咚的朝前走去。
跟在二人身后,宛若幽灵一般的常康,忍不住说道,“九爷,我瞧我家殿下快要气死了,要不咱们去说上两句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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