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腰带往下,他的长衫被掀起, 一双长腿随意搭在椅背上,上面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吻痕。
“你弟?”江海潮懒懒地靠着背后的镜子,化妆镜上的灯光扫下来,他眼尾的红痕愈发显眼。
“嗯。”霍焰显然不愿意多提他这位名义上的亲弟弟——当然,在这种场合下他不想从江海潮嘴里听见任何其他人的名字。
他只想听见江海潮无意识的哼声。
男人解开了碍事的领带,再一次单膝跪地。
江海潮闭上眼,没眼看对面镜子里的画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江海潮和霍焰达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
霍焰在那个雨夜低声求江海潮舍他一个位置,哪怕微不足道的玩意儿,哪怕是无聊时的消遣。
江海潮没有回答他,男人也没有追问。
地下情人、工具人?江海潮说不上来,也懒得给这段乱七八糟的关系下定义。
可以说是心照不宣,也可以说,江海潮本就喜欢率性而为,只要当下是快乐的,足矣。
最重要的是,霍焰活好事儿少话不多,事了拂衣去,从不拖泥带水。作为一个疏解寂寞的对象,简直完美。
“够了。”江海潮推了推男人的额头,低声说,“还有人在外面呢。”
霍焰抬指拂过唇边,声音低哑,“嗯。”他倒是不在意,可江海潮不同。
江海潮现在是事业上升的关键时期,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被人抓住任何把柄。
其实霍焰明白,江海潮之所以会让他靠近,也正是因为江海潮现在不方便谈恋爱。
霍焰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是,但,能短暂地陪他一阵子,已是难得。
他压抑着自己的奢望,心甘情愿拿出一颗真心陪江海潮玩儿危险的游戏。
男人俯身,将江海潮凌乱的衣袍整理好,又慢条斯理地将他松散的腰带扣上。
江海潮站在镜子前理了理衣襟,很好,仪表堂堂,没有任何破绽。
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霍焰。男人会意,从身后抱住了他,躬身靠在江海潮肩头,低声说:“我从仓库那边的紧急通道走。”
既然已经认清了自己的位置,霍焰就不会给江海潮带来任何负担。
他要做的,就是让这个贪玩又浪荡的家伙感到快乐。
江海潮偏头,鼻尖碰到男人的侧脸,“你这霸总当得跟做贼似的。”
男人轻笑一声,吻在江海潮潮红的眼尾,“我乐意。”
江海潮又怎么会明白,能触碰到他,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哪怕是以跪伏在他脚下的姿态来获得这一切,霍焰都甘之如饴。
男人离开后,江海潮又默默在化妆间坐了一会儿,等眼尾的红痕褪去才缓缓打开门。
然而——门外,霍煊一身铁甲站得笔直,表情...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