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手段太卑劣了。”崔夫人鄙夷道。
“是的,但是母亲,李妍死得惨烈,所以我们来不及,也不能将她的恶行公之于众,之前这事已经一度在京城贵胄中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如果此时,我们无凭无据,又将二弟媳妇周宁楠定罪处置,外面会怎么传?二弟是唐姨娘所生,她们肯定会说您不贤,容不下二房!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周宁楠绝对不能休弃,二房,不能再续娶了!”
崔夫人怒道:“那难道就这么算了?”
“周氏想插手四司六局,无非是为了银子,既然将来这个家还有有她一席之地,那我们不妨大度一些,另外给她一个可以生财的营生,再晓之以厉害,她是聪明人,应该懂得知难而退,摆正自己在崔府的位置。”
崔夫人回握住孙希的手,眼里流露出赞赏,舒缓了口气道:“难为你替我想的周全,我刚才真是被气坏了,然儿真是替我娶了个好儿媳!”
孙希玩笑道:“不是母亲相中我的吗?这功劳可不能让官人夺了去!”
崔夫人脸色转忧为喜,笑道:“是,是,是我眼光好,选了你这儿媳!”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孙希见崔夫人脸色已经大好,便试着切入正题:“母亲,刚才我仔细想了下,除了四司六局,眼下府里的最赚钱的营生,是崔姑妈在管着,她是不可能让出来的。所以我们要给周氏另外找一个既赚钱,又耗费心力的,这就有点难!”
崔夫人敛了笑容,蹙眉道:“真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样的人,我们还要给她送银子,让她安生。”
“母亲,我们不是为了她,我们是为了老爷和官人,他们在前朝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才换得我们在后院安宁度日。可内德不修,在朝堂上,也是项罪过,会被政敌攻讦弹劾的。”
崔夫人后背一凉,终于道:“我刚才真是被气糊涂了。”
她想了想,又道:“我手上倒有个营生,不如让她来管,只不过,这一年下来,不过也就三四百两银子,她怕是瞧不上。”
孙希道:“母亲手里的营生,怎么好让出来?母亲有没有想过,虽说眼下我们国公府圣眷正隆,赏赐丰厚,但随之,开销也在不断增多。”
“这两年我抽空查看国公府的公账,发现一年里田庄和铺子收上来的银两,往往所剩无几。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崔夫人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这几年已经算好的了,当今陛下没登基,还是三皇子的时候,我们家才艰难!那时候,我们崔府,经常是入不敷出的,每年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的亏空。”
“那这亏空,后来怎么补上的?”孙希八卦之心顿起。
崔夫人摇摇头道:“哪有全部补上?陛下登基后,我们家从龙之功,赏赐丰厚,才算填补了部分亏空。”
“后来然儿又两度立功,得的厚赏都入了公账。如此算下来,我们府上如今,还有几万两银子的亏空呢!”
孙希皱眉道:“如果是这样,我们崔府更该广开财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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