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是不是他父亲在圣上面前讲的,别是他自己现诌的。
这巧言令色的小子!孙希暗骂。
“可一家有好女,百家上门求,我们虽求了陛下恩典,迟些颁下旨意,但到底没有和卢姐姐你提过这件婚事,我们一头怕姐姐给笑笑定下婚事,一头又怕姐姐怪我先宰后奏,拿陛下旨意压你同意婚事。所以……”崔夫人脸色很为难,一脸地不好意思,踌躇不安。
卢氏暗忖这件事情太大,还带着朝堂纷争,自己不擅长也做不了主,只好道:“妹妹不必不好意思,这件事不能怪你,一切都是始料未及的。但眼下,笑笑的婚事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待我与我家老爷商量后,再给你答复可好?”
崔夫人点点头,崔然却站了起来,对卢氏作了作揖:“卢夫人,不知晚辈可不可以,私下跟笑笑妹妹谈谈?”
卢敏看向笑笑,示意她说话,孙希此刻满心的疑问,找不到突破口,她也很想跟崔然聊一聊,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从崔然撞见林家孙女奸情开始,这件事便一路透着巧合和古怪,这件事情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翻阅史书和洞见多年,对大周朝堂,也有一些认识,虽不如父亲外祖深刻,但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陛下赐婚,岂是随意趁兴而为之的?
崔太后,定国公崔毅,这两人都姓崔,其中可有什么联系?
一切事情都太顺其自然了,这便很不正常。
孙希感觉暗中有只手,在操纵着这一切,但这只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她不知道。她猜,崔然也许知道,所以,她一定要跟崔然单独谈一谈。
她对卢敏点了点头道:“母亲,就让我与子期哥哥单独谈谈吧。”
卢氏叹了口气,算是同意。
她牵过崔夫人的手,说:“我们去笑笑房里坐坐吧。”
待卢氏和谢氏走后,孙希和崔然,分坐圆桌两旁,两个人都不先开口,好似谁先开口,就会先露了短。
两个人坐了约半盏茶的时间,孙希再也忍不住了,冷笑道:“这件事,你占了几成的主导?”
崔然吃吃一笑:“你这话说得奇怪,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受害者。”
“这么多年,你该明白我的性格,你有陛下未下的圣旨,但我们家这么多年的朝堂经营,我外祖是莱国公,我父亲是当朝参知政事,若真的要推掉这段婚事,另结良缘,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们眼下只是吃了你的暗亏,如果我将你这么多年对我所为,还有我暗中观察到的你的言行,一一告诉我外祖和我父亲,按他们的见识、手段和人脉,未必查不出来你暗地里做了何事?”
“还有,这么多年,你当真以为你没有把柄在我手里?”孙希心想自己如果不说点狠话,这家伙肯定是继续装傻,今天,就什么也别想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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