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爹现在可忙了,已经带着船员和伙计,忙着在运河上穿梭了,专卖一些熟食,去年呢,只卖些馒头包子之类,现在卖的品种更多了些,大约是知道商船上的人再穷也穷不到哪去,再加上刚过完年,便是船上伙计身上也有几个小钱。因此又添了一些零食和果子,还有卤味。
卤鸭爪,卤猪头肉,卤猪耳,什么猪下水啥的,再有便是盐水鸭啥的,然后就是花生瓜子,果子就是蜜橘,原本这东西这个季节在这里是见不到的,但是因为南方多有,最近有拉了不少船来的,有些好的往京里送去了,自是高价,有些次品就留在了这里,长相不大好看,但是吃起来也不赖,季老爹就进了几筐,在小船上贩卖,一捧二十文钱。金灿灿的十分喜庆,竟也卖的不错。
别看他哼哧哼哧的小船来回折腾,但折腾的还真的挺赚钱的。毕竟现在的小船只靠人力,又不烧柴油啥的,只有用工成本,还有人力成本,人折腾点,但真的蛮赚钱。
季家老两口尽在挣钱这事上了,然后季老爹常常就看着赵家已经投入使用的小码头叹气。
船员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人家有本钱可以投标给衙门修码头,才得了这一块使用权,咱没钱的人,就只能望着叹气了,东家好歹也有个小船,不赖了!”
季老爹道:“我这是小本买卖,折腾来去的也挣不到人家一个零头,你瞧瞧,就这一片小码头,停靠可以收钱,下船吃饭就有现成的,得收钱吧?!买零食补给,还得收钱?!人家凭着这,只坐在那只管挣钱了,还能雇工,扛货啥的,消息也经过他们,灵通极了,不像我打听来去的,有些商船的船员还不乐意说呢!哪里能比得上哦。人家是坐着把钱给挣了,我呢,风里来雨里去,扛来扛去的,穿梭的进进出出的,挣的真少。”
船伙计听了,深以为然,道:“这有啥法子,人家有本钱啊。看的也准。我倒听说,他们家要在城里直接连线些酒楼客栈的,有些经过他码头的,要住宿或吃饭的,人家有马车直接拉去,一船船的来,一车车的送去,这里面的回扣,就是好价钱。赵家是真的局面打开了……”
季老爹听了也是羡慕不已,亲家与亲家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哎。所幸在府城的铺面是涨了租金了,想一想之前确实也算有先见之明,只签了半年,想一想开春就能再去收租,能涨一倍,就觉得心理平衡了不少。
县太爷来码头瞧了瞧,见井然有序,也没去年拥挤了,码头齐整不少,就很满意。去年的码头真的太破,有时候下过雨,人要是在边上走的话,真的不小心就容易滑到河里去,现在就好得多了。
县太爷对师爷和王安平道:“码头还是要加人手管理起来,将进出的通道都单独弄出来,小商小贩的也别驱赶,这涉及到不少周边小村的老人家的生计,就集中到城墙边上的一条专门的小通道上去,可以售卖,但不能拦街拦车拦人,以免发生危险。还有,多张扬宣传宣传那些要饭的恶劣行径,以免有商客上当受骗!”
众人一一应了。师爷道:“利用同情心扮乞丐的实在可恨。周边不知道有多少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知道自个种了菜来卖,也不要饭,只有这些不要脸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要钱。真是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