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张家,竟劳动了钦差……”知府纳闷的道。
不解的很。多想无益,只怕到时候有旨意了,才能恍然大悟,现在也只能瞎猜,猜不到点子上,是真没用。
倘若所说的那糖方果真是张家献的……那么……
不过他也不敢十分确定,虽有所猜疑,十有八九是了,但不到最后一步,谁能知晓!?
幕宾想了想,道:“不过这张老太的命运当真是坎坷。倘若不是他侄儿拉了她一把,只怕已经死在张家村了。”
知府听了也十分厌恶,道:“生子如此不孝,不如生只猪。还能杀了吃肉。她怎么不告他的儿子不孝呢?!”
“大人有所不知,无论哪朝不孝罪都是重罪,一旦告成,她的儿子被判死刑,还是轻的,重的话,可能会牵连乡里,甚至连她侄儿也会受到牵连,她最小的儿子当初还小,无能为力的很,一旦状告,只怕王安平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不止是被恶乡里那么简单。一旦上了公堂,自有国法裁度,结果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幕宾道:“她这样克制,已经算是留有余地了。民间多有不孝子,告的人却少有。一方面是为母者本慈,不忍。另一方面,也是有着律法方面的考虑。一旦告成,名声臭了,是小事,牵连一堆人,才是大事。这张家村的确不像样,她这大儿子也的确不是人,可是,一旦告成了,死伤无数,也非她所愿吧。她也未必如现在这样体面。一定是被人惧怕的,没人敢惹。我看还不如眼下这般,放下反倒千般自在!”
知府叹道:“都说刁民穷凶极恶。律不下乡,也有坏处。遇到这样的,实为峻法,不得不严判,以儆效尤。朝廷也有难处啊。”
一旦开了这告不孝的先河,以后治国的成本就会大大的增加,以孝治天下,是低成本的方式,而以律法治天下,就是高成本的,当官的啥也不用干了,只用断案了。所以一般很少动用律法,除非不得不用,不得不申冤的时候。
朝廷是不讲理的,只讲情。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一是警告不孝的人,另一方面也是减少告的可能,一旦遇到这种都是重判。不是一般的重的那类。
所以,民间多有不孝儿,也有不慈母,但多数都是乡里糊糊稀泥,就完事了。
难得糊涂啊。哪能事事较真。
其实这样的事,在后世在法庭上可能也是一笔糊涂帐。多的是算不清的恩怨,数不清的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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