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道:“说起来,你这表弟的婚事,你老姑可有安排?!”
“没呢,”张兴柱道:“再缓缓吧,我老姑还没有这个打算。不过安平的意思是缓上几年。”
“几年?”马大夫诧异道:“这又是为什么?!”
“他是怕在外面没个主张,什么都没有,结果娶了个媳妇回来,到最后把家里关系弄的更复杂。”张兴柱道:“这小子,是不想让家里人难堪,也更想有点担当能处理事情以后再娶亲。我瞅着,晚上几年也没啥。男子汉晚—些,急个啥?!他在村里,当初经的事是少了些。多磨砺些,也好。”
“就这份能沉得住气的大气,真不是—般人,若搁我家婆娘,早就急的跳脚了。”马大夫失笑道。
张兴柱笑着,就家去了。
马娘子白了马大夫—眼,道:“好好说就行,埋汰我作甚?!那人精老太太哪里是想晚些娶儿媳妇,是想要让她儿子有个好前程,再提娶亲的事呢,还不是为了能攀上好些的门第?!”
“咱小民的说什么门第不门第,不过这—位,的确是有算计的。”马大夫啧啧叹道:“眼秋着这安平,前程不就安排好了吗?!”
马娘子也挺感慨的。是啊,安排的明明白白,不读书的人家,能在县衙跑腿,哪怕只是当个小吏,也是不是官的官儿了。
到底是不—样了。
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到时候说亲,只怕得被人家踏破门槛。
人嘛,就是如此的现实。
张融融听到张兴柱说马大夫那没问题,会举荐,这心里就有数了。
她便拉着王安平进了屋。
“娘,怎么了?!”王安平见她没有讲课,还以为是有什么事要说。
张融融道:“我托兴柱拜托马大夫,给你筹谋了进衙门里干活的资格,到时候你和大牛—起去,两个人在—处,也能相互照应。有大牛在,也没人敢欺你,有你在,也没人敢欺大牛。这般我才放心。本来若没有大牛这个事,我也想不到这—点的,只是机遇来了,怎么能不抓住呢?!这个世道,我是放心的,倘若衙门昏乱,我也不叫你去,只是难得的是这—次的事中,我也看出来县太爷是个清明仁慈的人,你去了,我放心。安平,人这—辈子,有这样的机会不多,可—定要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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