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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皇上坐在凝然堂书案边,翻着以前边关呈上的一些奏折,上头先皇的朱批很简单,要么是“准”,要么就是“否”,皇上问一旁的徐将军道:“顺德府这折子,旱情严重,北狄强盗入城为乱,杀之不绝。折子上并没有应对之法,先皇怎么只批了一个准,准了什么?”
“回禀皇上,边关的奏折,事无大小,皆是国家机密要事,所以奏折上只有问,没有答,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具体怎么办,都是由副将或是信使听了记下,再到营中口述给主帅。”
皇上点头,又继续翻看奏折,看了几本又问:“有很多事情,寡人未曾在朝上听过,难道这些事情都是在朝下议定的?”
徐将军道:“军中许多事情,当断立断,耽误不得,若拿到朝上慢慢商议,恐怕多有耽误,所以并非事事朝议。”
皇上点头:“想来七弟做事果敢,多是从中受益。”
“皇上绝非优柔寡断之人,眼下诸事尚未熟悉,洞明之后,定能英明果决。”
皇上问:“老七今天又没来?”
徐将军摇了摇头。
“他这是故意躲着寡人呐,你说,他为什么那么想逃?是怕寡人容不下他吗?”
“大约是连着经历生死,有些事情就看淡了吧。微臣与周王相处不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七打小儿就有个性,总能出人意料,他自己也和寡人说了,是是非非,都不想管了,你说寡人究竟应该放他走,还是不放他走?要是放他走了,军中事务,寡人能像他那样,事事处理得当,尽收人心吗?”
“皇上有心,又有什么事情是难做到的呢?”
萧琛低头笑笑,又抬头看着徐辉寿说:“多谢你,愿意在寡人身边,寡人也知道,老七虽然老是躲着,暗里也为寡人能收回兵权操了不少心。你不常在京,有些事情不知道,我和老七之间,有些难以言说的矛盾,他能这么帮我,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把这凝然堂当做书房,算是我最后的倔强吧,寡人不会为难他,省得将他越推越远。”
徐将军听着有些糊涂,但只是说:“皇上英明。”
凝然堂原名宁然堂,旧的匾额摘下一直没扔,放在哪里,无人知晓。
再说宋三的事情,萧玖知道宋如城对家中嫡系的哥哥姐姐很是反感,对他们铺张跋扈的行事作风不大赞同,早有独立自身的打算,于是给他出主意,要想完全和家里撇清,必须得自己强大起来,自己挣钱自己花,自己功名自己立,这样才能算独立门户,不和家里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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