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病着,坐不住,后来身子好一点,又贪玩儿,还是坐不住,天歌说她也不会,就叫我不要学了,但是她是骗我的,她早就会了。”
楼上三个又是不大明白,却也不再问,又各自趴在窗沿,想心事去了。
萧瑮打游廊上过来,看到以宁撑着伞站在雨里,鬓边的碎发有些湿了,贴在额头上,微风拂过,发丝轻扬,素色长裙,艾绿长带,手上一把青白的油纸伞,转来又转去,四下寂寂,唯有雨声回响。
萧瑮抱手靠在廊里柱子边看她,对楼上几个丫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着以宁看到自己,就这么站到天色稍暗的时候,雨停了,以宁收了伞才看到萧瑮,走到廊下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站这儿干嘛?”
“美人如画,恍然失神。”以宁靠过来,萧瑮觉得她整个人都冰凉凉的,一时紧紧把她搂着:“又在这儿待了一天?”
“嗯。”
“下了几天的雨,都没时间跟你待在家里。”
“不差这一两天,忙得怎么样了?”
萧瑮轻轻捏着以宁的胳膊,想把她捂得暖和一些:“徐将军今天进宫来,已经和皇上见过了。”
以宁问:“谈得怎么样?”
“我没掺和,应该聊得不错。”
以宁想了一下:“徐将军进京,该你的事儿都交给他,我猜皇上应该看出些苗头了,你跟他谈过没?”
萧瑮叹气,以宁仰头问他:“怎么,他不肯?”
萧瑮摇头:“也没明说,就是假装不清楚,继续让我做事儿呗,饭都给他做好了,还想让我喂给他吃,想得真是美呢。”
“那咱们接下去怎么做?”
“要不咱们回老家去躲躲?”
以宁想想:“咱们回京来还没几天呢,不好再去杨州的,老是让二姐一个人在家,多不好。”
萧瑮道:“我想,尽快把沐儿过继,昨儿我和二姐说了,二姐的意思是,沐儿还小,二姐想跟着他一起去封地,我觉得可行。”
“二姐自己说的,还是你的主意?”
“是她自己的意思。”
“是嘛,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二姐,她跟着沐儿去了封地,大概就不会回来了吧。”
萧瑮道:“二姐的家乡就在燕地,回到那儿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还有沐儿陪着,我会派合适的人跟着,以后我们俩闲了,说过去就过去了,你说是不是?”
以宁问:“过继过去,非得去封地不可吗?就不能留在京里?”
萧瑮答道:“这是萧家的祖制,像沐儿这样过继的孩子,不能封亲王,若是父亲不在了,必须去封地,以前是怕一家拿了两家的权力,后来就成了规矩,没再变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