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被细高粱杆传盘上的烧肉熏得脸颊红扑扑的,笑道:“李大婶,这我哪里能猜准呀,不会是准姑爷来了吧。”
李大婶双手一拍,“哎呦,让你说对了,你说我买点啥样的肉他喜欢吃?”
喜妹看了看麻利地切了半斤护心肉,又切了半斤半肥半瘦的猪脸肉,“李大婶,您放心吃,不管他多金贵的客人,这两样保管他喜欢。”末了又切了一块猪小肠放进去,“大婶,这个送您搭配一下。”
李大婶付了钱乐滋滋地挎着篮子走了。
张美凤看着李大婶的病背影悄悄问喜妹,“你怎么知道她家相姑爷呢。”
喜妹笑了笑,“瞎猜呗。”实际她之前为了卖豆腐,挨家挨户都去转悠过,人家的家庭状况她了解了个大概。李大婶两个儿子都娶了媳妇,就小闺女还在家待嫁。李大婶这人平日里节俭得很,一般客人不太舍得卖烧肉。恰好前两天她听人说李大婶家小闺女在相亲,今日见她打扮得齐整利索,还戴了副新洗的银耳坠,就想可能是相姑爷了。
张美凤看了喜妹一眼,见她一双手因为总洗手有些开口子,便道:“你看我跟你说那么多次你也不注意。关心你自己要是有看别人那么上心就好了。”
冬天寒冷,一会冷水一会热肉的,尽管喜妹身子健康,火气旺,可长时间做下来,那手也容易裂口子。晚上张美凤便教她拿熟猪油抹手,擦完了拿自己做的棉布手套套着,第二天就软乎乎的一点都不疼。
喜妹看铺子里男人也有开裂的,美凤却不教他们,笑着打趣她。美凤噘嘴,“谁要管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讨人嫌。”
喜妹便悄悄地教了孟永良,还趁着夜里的功夫做了几副蹩脚手套送给他们,就说她和美凤一起做的,让大家都把手好好保养一下,免得生了冻疮,不但对身体不好,对卖肉的形象也不好。大家原本大老爷们不稀罕弄这个,说娘们唧唧的,可听说是美凤和喜妹张罗的,一个个都乐颠颠地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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