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安坐在轮椅上一动也不敢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个女人还是来了!还是介入了她的家庭!
许久之后,那个女人又继续说:“我真的是为安安好,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她的伤会影响高考的,这对她情绪也不好,我先生是剑桥校友,可以写一封推荐信,在英国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这样不会耽误她的时间,这样对她是最好的,她的未来还很长,外面的视野更开阔,对她只有好处。”
一阵静默,闵雁没有说话,那个女人又继续说:“我保证,等她毕业了,她想留在外面或者回来,我绝对不会干涉。”
闵雁还是没有说话。又一阵静默。一阵后听见那个女人告辞,离开的脚步声,颀安没有听见闵雁离开的声音,她吓的不敢用力呼吸,使劲力的推着轮子,拼命的往回走,想离开这里,连肋骨处的疼都顾不得。
她回到花架下时护士还没有出来,她心里绝望极了。如果她参加不了高考了,也就去不了英国了,影响了她的学业,那样妈妈是不是就会考虑那个女人的意见?她是不是就会被送到那个女人那里?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就那么短短几天时间,全变了,一个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人成了她妈妈,从小疼爱她的妈妈成了继母,她可能被送到原本去的英国,却是和那个女人……
颀安推着轮椅一直走,直到到了墙角,没有路了,而她早已分不清方向……
她双手捂着脸,指缝里流出的水渍滴在棉白病号服上,到最后哭的呜咽不成声,她想把所有绝望哭干,用尽了力气,哭的浑身发颤,却又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直到哭的没了力气,一个人仰着头看着天空,眼神却是空的,像是透过天空看着什么。
夏怀岳找到她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了,护士和闵雁都急坏了,夏怀岳看见她时,她回头看着夏怀岳,良久,微微笑着:“爸爸,你来啦?”
夏怀岳舍不得责备她,摸摸她的头:“你妈妈找不到你急坏了。”颀安鼻子一酸,差点落泪。
当晚颀安隐约听见闵雁和夏怀岳的说话声,只是一两句,好像有意避开她。颀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却一整晚都没有睡着,开始胡思乱想,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做噩梦醒来。
第二天夏怀岳陪着她,很认真的问她:“安安,如果错过今年高考,你愿意复读吗?”
颀安流着泪却冲着夏怀岳笑,她心里满心的欢喜,爸爸舍不得她的!夏怀岳心疼的看着她又是哭又是笑的样子,:“爸爸,我可以参加今年的高考的,我不想去英国了,再也不想去了,我就考在A大就好了,我哪里也不去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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