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串敲打的声响之后,家门被打开。
正在织着毛衣的柳玉颜被突然归家的人吓了一激灵。
“嘭——!”
楼道口里风的吸力将门瞬间关上,墙壁都震颤着扑簌簌落下灰埃。
柳玉颜扫了他一眼,目光躲闪着,有些怯懦地问:“你怎么——”
她话音未落,一个巴掌就照头劈过来,给她的脸上烙下烙血红的巴掌印。
谢军抓着她的头发,一连扇了她好几个巴掌,边打边咒骂道,“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都敢不接老子电话!”
谢军现在的这幅模样十分可怖,虽然没有酒气,脸颊却是涨红的,眼睛里都染着猩红的血丝。
刺耳的破空声在屋子里接二连三响起。
柳玉颜的脸颊已经被扇到高高肿起,额间的虚汗都在脸颊边滴流下来,绕着湿透的漆黑的发丝。
唇角染上了血色,眼圈也一圈圈泛红。
持续十分钟后,谢军才勉强消了点气,一把将柳玉颜摔在沙发上。
“别他妈找死!听到没!”
谢执转过身,怒气冲冲地去翻找家里存放银行卡、存折的盒子。
柳玉颜赶忙追回去,跟在后面哭喊着:“别找了阿军,家里已经没钱了。”
男人狠狠一把甩掉了她的手,骂道,“滚开。”
铁盒子打开的时候,里面居然空了。
柳玉颜抽泣着,跟在他身后,怯懦而低声地说着:“别找了,小意前两天急性肺炎差点死掉了,家里钱都花完了。”
男人像是被瞬间点着一般,转身又是一巴掌就对柳玉颜劈头盖脸甩过去:“什么玩意儿,怎么没养死让保险公司赔钱!”
一听这话,柳玉颜呜咽着哭得更凶了,连肩膀也抽搐着:“那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
谢军却还在想着满脑子钱罐子空了的事情,他瘫坐在地上,喃喃着:“完了啊,完了完了。我的手脚要保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指着柳玉颜,“都是你害的。老子不管了,把房子卖了也好,这笔钱你得拿给我!”
他有些躁地说,“把房本给老子。”
柳玉颜噙着泪,脑袋轰然被重锤击中一般,心寒地道:“那我们住哪……”她知道,一旦将房本交出去,她和两个儿子就真的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了。
“关老子屁事!”
谢军像是着了魔的野兽一样,拎着扫把棍子就站起来,“房本藏哪了?拿出来!”
灯光在墙壁上投出一个阴暗而高大的身影,像是龇着牙的猛兽一般,逐渐升起来,森冷地包裹住阴影里的柳玉颜。
女人瑟缩着,摇着头、流着泪地往墙角躲去,重复道:“我不能给你、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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