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回答一下这道问题。”那老师忽然对着花名单点了个名。
谢执站起来,对着黑板上的图看了看。
老师:“这题辅助线怎么作?”
谢执:“……”
他看了看那道题,虽然老师刚刚才说了一道同类型的题目,但是他连上一题都没听懂。
谢执直言道:“不知道怎么做。刚才我没听懂。”
“刚刚说课为什么不好好听?”那老师声音拔高。
她举着三角板,自以为是地强调道,“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最基础的最需要掌握的——”
本就年轻脾气躁,而且她原先在的南中是市重点,每年重本率高达百分之70,素来讲课难度就大很多。
她连资料都没换就直接来A中又讲了一遍。
“你这样让我很难继续讲下去。”
她边说着,就将三角板摔在桌子上。
明显有点看不起A中的意思。要不是市里弄了个教课计划,她才不会来。
台下的A中听课老师也皱了皱眉。
而谢执还站在那里,垂着眼睫,手指在书本上轻轻抠着。
“老师。”季微星举了个手,站起来直言,“我认为刚才的解法太过麻烦。不适合应试教育。”
那老师抱着胸,冷哼一声:“那你说说应该怎么解?来,粉笔给你。”
季微星走向讲台,有条不紊道:“从O到A做辅助线,B到D点做第二条辅助线——”
阳光落在他清瘦的手腕上。
那个夏天。斑驳的阳光在教室里跳跃出亮片。
盐汽水在剔透的瓶子里沸腾。
少年脊背挺而直,薄衫勾勒出单薄却意气风发的身型。
……
粉笔灰的细埃簌簌落下。窗外是微风拂过,树叶摇动的轻响。
季微星音色平静。
“由此证得,两个三角形平行。”
他回答得十分顺利。
转过身去,轻轻一抛。粉笔轻松落入笔盒,却有收刀入鞘的声音。
台下顿时议论起来,有人兴奋感叹道:“我悟了。这个方法好好,不愧是班长。”
“这个解法好简单啊,做起来好爽。”
“三条辅助线就能解出来,厉害。比老师讲的步骤少了整整半页纸。”
……
台下也开始鼓起掌来。
程继好也故意叹气道:“我就说呢。这么‘容易’刚才我怎么听不懂。”
后排的老师也笑起来,露出欣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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