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看得心头火起。不自觉攥紧双拳。
一天天下来,他觉得自己与媳妇差距越来越大。
站在媳妇身边,他觉得自己像个跑腿打杂的。
这使得他心里很恐慌,而冬儿一心扑在事业上,晚上把孩子哄睡了,还要在灯下画图设计,或者坐在织机前研究织布。一心求上进。她取得的成就越高,越受清哑重用,他就越恐慌。
今日。这恐慌因为郭大全的到来,爆发了。
他忍到冬儿把衣裳换好,那大红织金刺得他双眼充血,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对着那张又爱又恨的脸就扇了一巴掌,又一把抓住那高耸的胸部用力捏。骂道:“你打扮得妖精一样给谁瞧?天天在外浪!老子叫你浪!叫你浪!……”
一边骂,一边狠狠揉捏冬儿胸口。
冬儿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她也泼辣的很,便狠命捶他,哭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没本事。一天到晚就晓得拿媳妇出气……”
“没出息”三个字让刘虎暴跳如雷,擂上了拳头。
冬儿也开始掐他、揪他头发。
刘虎咬牙道:“好啊,你敢打男人!”
冬儿骂道:“你个混账东西。就知道打媳妇,你出去横哪!”
两人厮打不休。宝儿在床上大哭起来。
刘虎一拳头打在冬儿嘴角,冬儿觉着疼得不行,手一摸,都肿了,还有血。她绝望地看了眼刘虎,转身跑了出去。
刘虎还要追,然宝儿大哭不休,他忙喝叫那婆子来抱儿子,等他再追出去,冬儿早跑没影了,不禁在院内跳脚痛骂。
冬儿一边哭一边跑,不知往哪里去。
她现在这个样子,万万不能去伊人坊的。
这一会工夫,她死的心都有了。
而引起两口子争吵的郭大全,正坐了马车要去码头搭船回霞照,半路上,命随从将马车往另一条街绕行,说要找一家糕饼铺子。
随从笑问:“大爷要买点心?”
郭大全道:“嗳,买些点心。”
另一人赞道:“大爷真孝顺,出来都不忘记给老爷捎东西。”
郭大全失笑道:“我不是给老子买,是给儿老子买!”
随从迟疑道:“大爷说的是勤哥儿?”
郭大全道:“不就是他。听说妹妹跟小姑去京城,他就眼红了,整天咕咕叨叨说大人偏心,让妹妹去京城不让他去。我骂了他一顿。我说:‘你要有本事,将来上京赶考,你不就去京城了!你要再出息点,你再考个进士,留在京城做官,天天就住京城了。现在靠着小姑带你去,算什么本事!’他气得不睬我,跑了。唉!我想他上次就说喜欢吃小姑从府城带回去的点心,我问小妹从哪买的,小妹就说在这一家买的,我就来了,顺路买些回去哄他。再帮他买几本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