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嶂点头应“是”。
……
韩家大船不断有人匆匆上下。临开船时,还有人下船;等船驶离景江码头,走了好长一段路,还有人放小船下水、上岸,不知内情的人看得稀里糊涂。
韩总管等人却在心里抱怨:“少爷只顾追着郭姑娘跑,把书房搬到船上来了。本来一句话就能交代的事,害得大家跟着折腾。多余跑路。眼下还好。等到了府城,路更远了。”
韩希夷临时得知清哑要去府城,当即就要跟去。哪有空安排手头事;更何况他事情也多,杂无头绪,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安排了的;今日就算安排了,明日又有新的事。又要调整,哪有妥的呢!
他足足忙了一个多时辰。才把紧要事安排下去。
等把人都打发了,他走到船头,看向前面大船。
“虽说同行,可又不同船!”他心中有些不足。
怎样才能让她感受到他就在身边呢?
眼珠一转。他解下洞箫。
须臾,箫声飞上大江上空。
小秀还在忙碌。
他在为韩希夷收拾衣物。
听见箫声,他看向依在窗边的大少爷。满眼钦佩。
每天晚上,大少爷都要吹箫到子时以后才回去歇息;早上卯初就起身处理事务;白天更是像陀螺一样旋转。一刻不能闲,就这样,也不见他露出半点疲倦,精力充沛不说,还异常的精神焕发。
今天早上临时出行,韩家闹得兵荒马乱。
这样情形下,大少爷还不忘叫静女和陶女把他所有夏季衣裳都搬上船,又不让二女随行,全丢给他小秀一个人收拾。
对着各式袍服,小秀很想不通:大少爷对服饰要求高,每一件衣裳从布料选择到颜色搭配,再到缝制刺绣等无不精细,因此所有衣裳都是精品。平日里他并不留心穿衣这等琐事,往往随手挑一件就穿上,却并不会令他有任何不妥。今日,他却特地吩咐叫带上许多衣裳,实在不像他平日行事风格。
小秀偷偷猜测:大少爷应该是为了郭姑娘。
女为悦己者容嘛!
当然,大少爷是男人,不过也是那个心思。
他一面想,一面很认命地将大少爷的华服按颜色、款式分开摆放,有些还悬挂起来,便于大少爷挑选。
好容易忙活完了,见大少爷还在吹,有些心疼。
想了想,他走去外边烹茶。
等韩希夷一曲吹完的时候,他便端了杯香气四溢的茶进来,赔笑道:“大少爷,歇会喝口水吧。老是吹也累。”
韩希夷放下洞箫,笑道:“我不累。”
却还是接过惯常喝的玉杯,抿了一口。
又问:“衣裳都收拾好了?”
小秀忙道:“都收拾好了。大少爷要换衣裳吗?”
就算换了,佳人不在这船上,也看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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