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韩希夷的观感很复杂:说到他的时候口气恨恨的。骂他风流,到处留情。心狠心冷等等;及至看见清哑淡漠了然的神情,又急忙解释道:“其实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他就是爱风雅,喜欢欣赏女子歌舞弹琴,并不胡作非为、眠花宿柳……他就是那个风流性子,喜欢沾花惹草……哎呀,也不是沾花惹草,是……”
清哑见她急急地解释,又不知如何措辞,忽然道:“你喜欢他!”
严未央一下子就没了声,愣愣地看着她。
半响才黯然低头,等于默认了。
“你说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再贴切不过了。”
前方竹林内一长一短的鸟鸣,和着严未央轻柔的声音,很美!
她以前生怕清哑被韩希夷迷住了,待发现她对他并不在意,并有看轻他的意思,又生怕她误解他品性下流,慌得又解释。
这不就明明白白告诉人她的心意了么!
唉,若不是这样,她当初见清哑为江明辉伤心,也不会感同身受了!
“这世间男子最薄情,苦的都是咱们女子。”
严未央这一刻觉得自己很脆弱,把头靠在清哑肩膀上,幽幽感慨。
清哑从未见过她这样,不觉她可怜,反而好笑。
她扳过她脸颊,望着她眼睛笑,笑得自己眼睛都弯了。
严未央羞恼道:“你笑什么?”
清哑道:“他看不到你的好,是他福薄!”
严未央怔了一会,抱住她大笑道:“清哑,你真好!”
她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要在这住一晚是肯定的,反正也不用麻烦郭家,她船上舱房多呢,于是和清哑放开欢笑玩耍。
清哑带她用虾网钓虾,说晚上做虾馅馄饨给她吃。
墨玉没弄过这玩意,比自家姑娘还兴奋,玩得不亦乐乎。
倒是细妹,做事手脚利索,却和清哑一样沉默寡言。
严未央就对清哑笑道:“你说你,自己不说话,就该找个爱说话的丫头伺候,怎么也找了个闷葫芦?要不这样,我把墨玉跟你换?”
墨玉不满地叫道:“姑娘!”
好好的把她送人,她当然伤心了!
清哑道:“墨玉很好,你舍得?”
严未央笑道:“淘气!不吓唬她一下她更无法无天了。”
说笑间,墨玉和细妹帮忙,清哑亲自调拌馅儿,和严未央做馄饨;严未央又把带来的各色礼物分送郭家众人;她性子爽朗,爱说爱笑,和郭家每一个人都说得上话,就听正屋堂间一片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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