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当时情形下他却只能那么做。
如果一定要他反省的话,就是悔不该太相信谢明义的话。
可是,纵然他事先察知蛛丝马迹,也顶多是缄口不言而已。
不对,他还是做不到缄口不言。他们到的时候,江明辉和谢吟风已经拜过堂了,江家二老也在场,劝谢明义夫妇改主意根本不可能,始终要和郭家面对。那时候,谢吟月能躲开吗?谢吟月躲不开,他又怎能袖手旁观、缄口不言呢?
想来想去,哪怕事情从头再来,也一样是这个结果。
要怪只能怪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若在抛绣球之前来,知道江明辉定了亲坚拒婚事。他一定会想法子阻止;若在今天来,事情已经过了,也可以不趟这趟浑水。
只是这些话却不好对严未央说明。
因为涉及谢吟风,他们不能深究。
深究还不知会牵出什么丑闻,带累谢吟月。
严未央向来和吟月有些不对付,告诉她她还不知怎么嘲笑讽刺吟月呢。
可眼前这情形,不告诉她她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就听她冷笑道:“生意场上。我爹爹什么事都敢干。就是没干过这种坏人姻缘的刻毒事。”
说完还不解恨。谢吟月越不想牵累方初和韩希夷,她偏要提,于是又转向方初道:“今儿你这样。就被人啐脸;他日要是为了她谢吟月,是不是要动手害人命?你记住了:这样事干多了,就不是啐脸那么简单了,要遭报应的表哥!”
方初端起茶一气喝干。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
韩希夷叹了口气,轻声对严未央道:“严姑娘。你就不要说了。这件事……唉,木已成舟,再说无益。大家心气不平,吃了东西也不好克化。不如我为大家吹奏一曲,静静心如何?”
说完,不等答应就解了腰悬的洞箫。靠在窗边吹奏起来。
悠扬的箫声飞出窗口,飞向湖面。在绿柳间穿行。
严未央慢慢安静下来,眼中露出痴迷的神色。
方初看着她,叹了口气,帮她斟了一杯酒。
再看看谢吟月,正要帮她斟,她却轻轻摇手儿。
于是,他就换了茶壶,帮她续了些清茶。
谢吟月向他微微点头致谢。
方初默默注视她,眼神很温柔,也很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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