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说,“也许是吃火锅的时候,你和我说蘑菇长得像雨伞,又也许是在看拉面表演的时候,你和我说你在分析拉面的受力。”
“你做每一件事都很认真,每一个问题也都会给出很认真的答复。” 隋灿浓说着,又同时点燃了第三根烟花棒,“你看完电影后偷偷地跑到厕所里哭,喝醉酒的时候,还会逼问我 MRI 的成像原理是什么。”
隋灿浓看向纪羚的眼睛。
“你说你是一个平淡的人。” 隋灿浓说,“可是在我的眼中,你温柔、负责而又坚定,而且你很特别。”
烟花棒在燃烧,火光的颜色是温暖的橙色,有细微的爆破声跟着响起。
“我是心肠好,但是我也不会无条件地对一个人好。” 隋灿浓说,“我之所以会接近你,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又或者是拯救你,更是因为我本来就想多和你相处一些时间。”
“万圣节的那次告白好像有一些突兀,但之所以会提出来也是因为我本身对你就有很大的好感。” 隋灿浓说,“我当时其实很紧张,因为我那时候只知道你很想谈恋爱,却并不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我害怕你会拒绝。”
他说:“但是那天你答应了我。回到家后,我很开心。”
烟花棒的火光又一次缓慢地暗淡了下来,于是隋灿浓很耐心地等它燃尽,然后重新点燃了下一根。
隋灿浓说:“你说游戏里的相遇是你精心策划的,你说所谓的缘分是你制造出来的,可是我不这样觉得。”
“事实上,咱们在咖啡厅的那次见面是我主动提出来的,不是吗?” 隋灿浓轻快地晃了晃手中的烟花棒,笑着说,“我之所以会主动提出见面,是因为 antelope 总会仔细地把房子盖得很漂亮,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会计划,很优秀很善良的人,而我很想和他见上一面。”
“所以你看,” 隋灿浓的眉眼被烟火衬得明艳浓烈,他温和地说,“其实在很早很早之前,我就已经被你所吸引了。”
纪羚的眼睫轻轻地颤了一下。
隋灿浓继续点着手里的烟火。
“确实是个挺好笑挺荒谬的误会。” 隋灿浓说,“但是我们的每一次牵手、接吻和亲近,出发点从来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他说。
烟花棒只剩下两根了,隋灿浓似乎也没想到一大包会烧得这么快,他先是怔了一下,又摁了一下打火机,慢慢地点燃了其中的一根。
成功燃起的那一刻,纪羚听到隋灿浓很清晰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喜欢你。”
“你总是说你要来追求我,” 隋灿浓笑着说,“但是纪羚,其实只要你愿意回一下头,就会发现我早就已经站在你的身后了。”
可能是烟花棒质量不好又或者是受了潮的缘故,刚点燃的这根火光很快就暗淡了下来,无声无息地灭掉了。
隋灿浓啊了一声,他惋惜道:“啊,只剩下最后一支啦。”
隋灿浓先是将之前熄灭的烟花棒放在了脚边,然后他将最后那一根烟花棒珍重而小心地捏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