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钧摇头:“没有找到,不是已经被杀,就是畏罪潜逃了。”
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火,墙外是不知来路的敌人,有几个沉不住气的侍女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
禁卫队长匆匆赶来,脸颊上还带着未干的血,他单膝跪地:“有敌来犯,请公主先行离去,臣等断后。”
“多少人?”景曦问。
禁卫队长道:“约莫五十人,身手极好、出手狠辣,他们似乎无意恋战,只想冲进驿站来——应该是冲着公主来的,请公主移驾。”
景曦沉默片刻。
“好。”景曦冷冷地道,“纯钧,去牵咱们的马来,我们先走!”
她这样说,就是要牺牲禁卫断后了。
禁卫队长深深俯首一礼,随后持刀在手,再度冲了出去。
乘马冲出驿站大门的一瞬间,谢云殊瞥见身后满地都是淋漓的鲜血,数具尸体倒毙其中,几十个黑衣人正和禁卫们缠斗在一起。
黑衣刺客人数虽然少,然而个个武艺超群以一当十,再加上出手毒辣,禁卫们为了自保,束手束脚不敢猛攻,彼此死伤都不算大,但僵持不下。
“追!”身后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喝。
数名黑衣刺客拼命挣脱禁卫的围攻,朝着景曦这边飞扑过来。
耳边风声呼啸,那一刻谢云殊连回头看一眼都顾不上,只能拼命策马急奔。
他偶尔能抬头看上一眼,公主府的人越来越少,而黑衣刺客却仿佛无穷无尽。
到天亮就好了。谢云殊想。
这里是官道之侧,只要挨到天亮,平章县和京城乃至沿路城镇开了城门,官道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就是再大胆的刺客都不可能公然再出手。
“嘶——”
谢云殊猛然勒马,身下骏马长嘶一声。
随着谢云殊勒马,同行者也跟着勒马停下。
谢云殊愕然发现,身边居然只剩下了三个人:晋阳公主景曦,一个年轻的护卫,以及护卫身后带着的一个侍女。
“人呢?”谢云殊声音有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景曦握紧马缰,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跑散了!”
“那我们往哪边走?”谢云殊勉强定神,问道。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分岔路,身后是来时的方向,眼前一左一右两条路。左边那条路宽而平直,右边的路渐渐变得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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