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奚言的颜色。也是她喜欢的花。
两次,周子寂却都没有机会送到她手上。
谢烬不动声色地把花束拿进院里,扬了扬手,随风飘落的残叶忽然向上飞起,不偏不倚地糊在摄像头上。
下一秒,他手中的玫瑰烈烈地燃烧起来,化为灰烬,成了藤蔓生长的肥料。
销毁完玫瑰,谢烬心情稍微回升了些。
幸好奚言没有看见这束花。
他始终有些苦恼,该怎么向她解释,自己并非那种怜爱万物的终极大善人——他刚刚就对这束无辜的玫瑰下了狠手。
但如果这样的形象是她喜欢的,他暂时也不想纠正得太过。
回到客厅里,他瞥见沙发上那枝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蔷薇,找了只干净的花瓶装水插起来。
花瓣都掉了小半边,实在有些不像样。谢烬不欲深究“不像样”的到底是谁,指尖轻触花蕊,已经断去根茎的花枝在他的力量下仍旧长出幼嫩的叶与花瓣,迅速舒展开来,变成盛放的模样。至少可以开到他们退宿。
他想把这支花送去奚言床头,要她一睁开眼就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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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整个上午,奚言都处于某种“醒了但没完全醒”的状态。
节目组安排了丛林穿梭,滑翔伞和滑草三个游玩项目给每对cp体验。体验的顺序是单独由两人决定的。也就是说,四对cp在同一时间段撞上别人的几率很大。
奚言就早上出发前随机抽了第一个。先来玩的是滑翔伞,到达场地后跟应眠和游曦这对打了个照面。
把滑翔伞放在第一个玩的只有这两对。被导演组调侃一大早的起床先来上个天,提神醒脑。
但神奇的是,奚言玩之前和玩之后的状态差别不大。按理说她是最热衷“芜湖起飞”这种游戏活动的,没有在上面大呼小叫一阵再下来属实不正常。
应眠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不正常还是有范围的。
只要待在谢烬近旁,被他直视超过三秒,这姑娘铁定就要跑。
“怎么了这是。”他举着个相机,仿佛cos工作人员,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又闹别扭了?”
话虽然这么说,他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担心。
“什么叫’又’……”
奚言侧了侧脸,避开镜头,“你为什么要拍啊。”
“孟黎说你俩再玩出什么花样来都让我拍个照片录段视频传给她,上了年纪就爱看这个。”
“……”
“挡什么呢,给我看看。”
应眠出其不意地闪现绕到她身后。在对上她微愠的眼神之前,首先捕捉到她颈边星星点点暧昧的晕红。从耳根到锁骨散落着,用头发遮,用手指捂都没捂严实。
“不许看!”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住,她被莫名其妙的羞耻心挟持,窘迫得脸颊通红。
早上特意请化妆师帮忙盖住的,可遮瑕液在刚刚玩滑翔伞穿安全设备的时候被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