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云掀起眼尾,瞥了他一眼。
说的都是风凉话,这些道理她不懂么?
谁愿意听!
好在她是个自愈能力还可以的人,没过两天,便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打起精神联系肉联厂,一批批卖鸭子,一次次催结款。
忙起来,她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快过年了,大白不回娘家,也不去婆家,要是吕二狗再逼她,她可怎么过。
思来想去,叫大白来家里和她过年不妥,让大白住到歌舞厅也不妥,天寒地冻的,还是只能在农机站呆着。
于是,她去找了吕二狗。
吕二狗看见她,脸上嫌恶,作势就要走。
林晚云拦住他,“吕二狗,我就说两句话。”
吕二狗站住了脚,“说吧。”
“往后你要再和大白摆脸色,就不要住农机站,你回你家里跟你妈她们一起住。”
吕二狗嗤了声,“二晚,我早就说过,你不要再搅和我家里的事。”
林晚云盯着他,“你别忘了,你这工作是怎么来的,农机站的主任我可认识。”
吕二狗低声说:“怎么来的,我正正经经试工,通过了,站里把我招进来的。”
她扯嘴笑,“果然会过河拆桥,你别忘了,你妈她们签的字据还在我手里,要是我现在带着大白上公安局,只怕你家这个年不好过了。”
吕二狗滞了片刻,憋下一口气,“大白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你撺掇,我和她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林晚云被他这副怨天怨地怨空气,就是不怨自己的嘴脸给气笑了,“是我撺掇的,你最好让她好好过个年,不然我还得撺掇她上公安局一趟。”
他不出声。
“再撺掇她跟你离婚。”
吕二狗面色微变,定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林白云正在做棉大衣,看见他回来,不过抬头看了一眼,又埋头干自己的活儿。
吕二狗走过去,低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大白,别做了,晚些时候,你跟我回一趟家。”
林白云手里的活儿一顿,抬起脸,面上有些僵硬,“今晚吗?”
“嗯,快过年了,给家里带点东西,顺道也给你家送一些过去。”
片刻后,林白云点头,“行,我先做完这一件衣服。”
她继续干自己的活儿,吕二狗站了一会儿,抬脚走了,她才自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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