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的食指动了一下!
除了聚精会神捻针的秦晚晚,屋里其他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动了,他指头动了!”郭耀捂住嘴,惊喜的看着陈房。
陈房的情况,郭耀是最清楚不过的,他出了巡捕房就背着陈房去了医馆,虽然医馆被警告了,不能给陈房治病,不过有个年轻大夫给陈房把过脉,他把脉之后叹息的摇了摇头:
“别说没人敢治疗,就是有人敢治,也治不好的,还是尽快准备后事吧!”
依着那年轻大夫的意思,陈房多半是没有什么活路了,可现在秦晚晚却把陈房从生死关头救了回来,这又怎么能不让人欣喜。
陈房的身体有了反应,秦晚晚才松了口气,她将插在陈房的金针都取了下来,现在就只要等着陈房醒来,然后送他去医院了。
屋子里的环境本身昏暗,空气流动性小,为了给陈房一个安静的呼吸顺畅的休息环境,围在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坐在院子里等候着。
为了防止出现别的意外,秦晚晚隔一小会进去看看陈房的情况。
在她第五次进去,检查完陈房的状况,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微弱的声音:
“水。”
这声音有气无力,细弱蚊蝇,除了就在床前的秦晚晚之外,屋外的人都没有听到。
秦晚晚回头看了一眼陈房,看他果然睁开了眼睛,才长舒了口气。
醒了就好。
只要意识清楚,秦晚晚就一定可以保住陈房这条命。
舒了口气之后,她走到了桌子旁边,端起之前喂药的碗,从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半碗凉茶,然后走到了陈房身边。
昏迷太久,又发着高烧,陈房渴得嘴都干起了皮,感受到有人喂水,他强忍着嘴上的疼痛,将水都喝了进去。
看到陈房口中被打的不剩几颗的牙,秦晚晚眸中又是一冷,她正要开口和陈房说话。
喝完水的陈房先开了口,喝完水之后他的嗓音清亮了许多:“谢谢了,只是屋里太黑了,怎么不点灯,你是谁,是郭耀吗?”
这话问出来,秦晚晚还端着碗的手顿时就僵在了半空。
这屋里,就算是光线暗了点。
可屋里的一切分明都是可以看见了,人的脸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陈房怎么会说看不见?
他这是?
想到那个可能的答案,秦晚晚心都颤抖了。
陈房看喂水的人半天都不说话,顿时有些急了:“怎么不说话,你是?”
“是我,小房子。这是郭耀家里,他们家没有电灯,唯一的一盏油灯被拿去厨房了,郭耀在厨房给你熬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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