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痛感会渐渐沉淀下去,就好像他和思暖之间经历的风雨,到最后都会平息
他想快些从梦中醒来,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触摸到最真实的她,还有她的笑
洛少东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小手触到了他的脸颊,他慢慢的睁开眼睛,有柔软的光扑过来,扑在她的脸上,落进她的梨涡中央。
醒了醒了她的身后有人在叫。
她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那饱含着深情的目光像是一张密密的网,缠绕住他的心。
Hi,我是卓思暖。她笑出了眼泪。洛少东伸手,捂住了她的泪痕。
我是洛少东。
洛少东恢复的很好,卓云眉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洛少东,手里拿着滋补的汤,偶尔有小护士会打趣洛少东洛先生的妈妈真好,而且看起来好年轻。
洛少东总是微笑着不说话。有时候卓云眉不好意思想要解释的时候洛少东直接抢先一步在她前头对护士说谢谢。
梦窗说他这是要用迂回战术俘获思暖啊,真是无奸不商。
日子就这样嬉笑着远去,转眼春节,只是洛少东这一年的除夕夜只能在医院度过,思暖在医院陪他。
医院的病人和医者都沉浸过年的喜悦中,思暖逐一去给照顾洛少东的医生护士贺了新年快乐,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洛少东下床了。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站在窗边,听到思暖推门的声音,转过头来。
你怎么下来了?思暖迎过去,走到他的身边搀住了洛少东的手。
我已经没事了,阮宁成说我现在徒手生擒一只老虎都没有问题。洛少东扬起嘴角。我们出去走走?
思暖挽着洛少东,一路从明亮的走廊走到尽头,洛少东的病房在顶层,尽头就是一个宽大的天台。
今夜无风,星光璀璨,在这个角度看过去,也可将云城最静谧的一隅收入眼底。
嘟嘟出生第二天,就是除夕。洛少东望着远方的灯火,声音平淡悠长。他出生在奥地利的萨尔茨堡。
那一年我也在那里。思暖靠在洛少东的肩膀上。
我知道。洛少东低下头来看着思暖其实你出国的这六年都在哪儿,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我都知道。
可是你没有找我。
洛少东点头。
那一年除夕,洛少东在萨尔茨堡大教堂前看到了坐在喷水池边的卓思暖。那是他们分开之后第一次那样单纯的、不做人设的相遇。
人来人往的街头,不知为何,他第一眼就看到她,好像她的身上有着引力一样。
她没有看到他,只是抬头望着天空。
落了好几天的雪停地很漂亮,夜幕清朗的很好,萨尔茨堡的星空也是出奇的美丽。
卓思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星空下发呆,而洛少东,握紧的拳头埋在大衣里,踌躇的脚步顿住原地,只是远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