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芃静静地听乾隆宣泄着心中的情绪,忽然道:“汗阿玛可曾想过,他们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女儿虽年纪小,不曾见过八旗军早年的锋芒,但女儿也曾读过史书,知道八旗军在我大清开国的时候,原是一头猛虎。可如今的八旗军,充其量只能说是一只病猫。”
乾隆冷哼一声:“自然是因为他们蜗居一隅,吃穿不愁,便再也没了进取之心。不只是京中的八旗军如此,朕听说,地方上,八旗军的表现也不如绿营军。”
傅恒这次出征准噶尔,人虽还没回来,请功的奏折却已经递回来了。此番出征,包括上一回征讨准噶尔汗,奔走在第一线的都是绿营军,便是地方八旗军中那些所谓的精英,表现都是差强人意。
看看京中的八旗军,再看看地方上的八旗军,乾隆不得不承认,八旗军,的确没落了。
芃芃闻言,轻声道:“是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先人之言,自有其理。今日,咱们看八旗军,是这么个想法,不知来日,别人看咱们……”
在她看来,一步步被养废,从猛虎变成病猫的,又何止是八旗军呢?
前世,她所知道的那个大清,也与八旗军一样,从最初的骁勇善战,到最后的外强中干。
乾隆觉得自家闺女话中有话,一时之间,却没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于是便道:“八旗军作风奢靡成性,却也并非不可救药,好生整顿了便是。实在不行,朕把他们通通丢去前线操练一番,想来在生死的较量之中,在刀口舔血的日子里,他们总能够被激发出一些血性来。”
这时候,马车已经驶到了宫门门口,前方驾车的车夫在向守门的侍卫出示了令牌之后,马车便立刻被放行了。
与此同时,奉自家都统之命来盯梢、亲眼看着马车驶入皇宫的那名八旗兵,见威严厚重的宫门在自己面前合上,也心知大事不妙,赶忙去向都统禀报。
都统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知是不是受到的刺激过大,竟双眼翻白,直接昏死了过去。
都统之子见状,强撑着伤体来到都统跟前:“阿玛,阿玛你怎么了,醒醒啊阿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