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时心中在想事情,一不留神走岔路了,所以才走到万氏绸缎铺前。”他有些结巴道。
“哦?心中在想什么事情?”顾璟问。
韩喆再次愣住。
顾璟抬眸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在想家中铺子经营不善的事情?”
“对对……”韩喆下意识地附和他,说了两个“对”之后,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突兀地闭上了嘴。
顾璟再问:“昨日你经过万氏绸缎铺时,被万焘叫住,当时你二人说了什么?”
韩喆道:“他见了我,冲出来质问我是不是又要去寻花问柳?怒斥我对不起他姐姐。我当时心情不好,懒得与他歪缠,便跟他说他是没见识过青楼的好,若是见识过了,便能理解我了。他不信,说若是他去过青楼又不像我这般流连又怎么说?我就哄他说若是他能把持得住,我以后就再也不去青楼,好好待他姐姐。”
“随后他便跟你来了这云翠楼。”顾璟道。
“是。”
“你当时是什么想法?”顾璟问韩喆。
韩喆:“……什么想法?”
“你把万焘带来了青楼,总想对他做点什么吧?”
韩喆慌张起来,强忍着道:“我没想对他做什么,我就是……就是……”他目光忽然不自觉地移向姚征兰那边。
顾璟转过头一看,见房间窗下两侧放着两只高脚花凳,花凳上有圆形檀木托底,上头一边放着一只装饰用的牡丹纹大瓷瓶,里头插着长长的孔雀翎。
姚征兰正拿起左边那只瓷瓶仔细观看。
顾璟不着痕迹地扫了玉笑一眼,她微微低着头,表情上没什么异常,可捏着帕子的一双纤手却显得过分用力了些。站在她身边的那名丫鬟更不懂掩饰,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姚征兰的动作。
他回过头来,继续对韩喆道:“楼下大厅便有桌椅,大厅中间还有舞台可以看楼中舞女跳舞。你内弟第一次来,你带他在楼下喝酒赏舞岂不是好?为何要把他带到你相好的房间里来?”
韩喆额上隐隐冒汗,道:“他是我内弟,我没想对他做什么坏事,只是想把他灌醉了,让他回去被我岳母也臭骂一顿。以后万一岳母再指着鼻子骂我,我也好说一句‘你儿子不也去青楼喝得烂醉’来堵她的嘴,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他态度强硬起来,直直地看着顾璟问道:“大人,昨天我内弟走时,我还在楼中,直到寅时才回府。他的死与我无关,为何您却像审犯人一般审我?”
“我若是要审你,会在这里审么?你内弟昨晚第一次跟你来青楼喝酒,随后便不明不白地死了,即便你与他的死无关,作为他死之前最后见到的人之一,你配合官府调查也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们还沾亲带故。”顾璟冷淡道。
韩喆无言以对。
“昨晚是谁来云翠楼通知你家里孩子夜哭之事的?”顾璟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