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回没答,挂了他的电话。
那叫多吗?在柏林,他曾一度沦落到没有两瓶金酒无法入睡的境况,近两年一直在接受治疗,才稍稍有所好转,之前囤的酒也就搁置了。
进了门,项敌大大咧咧地冲过来,把他一把搂住。
“我刚看见两瓶(19)82年的!”
陈靖回扯开他,走过中央区,把外套随便往沙发上一扔,走上高台,置身巨大的落地窗前,眼睛凑到那盏望远镜前,看向对面的筒子楼。
项敌没搞懂,也凑过去:“看什么呢你?”
陈靖回没有收回目光,跟他说?:“一个小时前,你侄女又跟踪我了。”
项敌:“呃……”
陈靖回:“第二次了,再有一次我会报警。”
项敌赶紧把酒瓶子放下,顺顺他的脊背:“哎呀,还至于?她就是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刚情窦初开,不达目的不罢休,你体谅体谅,我回去一定说她。”
陈靖回又重复一遍:“再有一次我会报警。”
项敌以前就惹不起他,现在他权势滔天、富可敌国,项敌更惹不起了。
“好嘞。”
筒子楼的一楼客厅终于出来一个身影,陈靖回目不转睛,不想错过一切看到她的机会。
项敌就站在他旁边,顺着他的望远镜延伸的方向轻轻松松看到了闫椿,这么近的距离,根本用不着望远镜好吗?除了想嘲陈靖回这么矫情,他也有些感慨——
优哉游哉五年又五年,陈靖回并没有忘记闫椿,或者是,他并不想忘记闫椿。
项敌靠在窗前,喝着酒:“你一消失就是十年,兄弟可以体谅你有苦衷,原谅你。可女人没那么深明大义,尤其还是闫椿这么个记仇的女人。”
陈靖回看不到闫椿的身影了,才迟迟地收回眼睛,把项敌手里的酒瓶拿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卓文理最近怎么样?”
项敌猛喝一口酒:“他娶了沈艺茹,你知道吗?”
陈靖回怎么会知道除了闫椿之外的人或事?
“是吗?”
项敌都不想回忆:“结果第二年就出轨了。”
陈靖回没说话,卓文理很野,以前就安分不下来,现在也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项敌很难受:“为什么她没看上我呢?”
陈靖回:“你没乘虚而入?”
项敌:“我就不想干这种事。”
陈靖回:“你不干,有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