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从高一末文理分科后开始,她和周明铮就已经向着两条不同的道路走去,永远不可能再相逢。
他们曾经互换过手机号码,先后加过q.q和微信,可惜终究还是走散在时间长河中,永远不会有第四个联系方式。
他终究不是她的svip。
2019年冬,梁琦韵还是艰难地在过着。
这年她大三,是她们专业的第一名,只是除此之外,再没有在其他地方听说过她的名字。
十二月,沉寂许久的班群再次响起,是之前高三十六班的在问今年寒假过年要不要搞同学聚会。
起初是班长先说的,又有几个当年她交好的朋友出来应和着。
或许是上了大学后的,都会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怀念高中一起拼命奋斗的一群人。倒也有不少人出来应和着,很快敲定了日期还有地点,开始组织接龙。
梁琦韵看完之后,悄然退出,她私聊发信息问刘筱颜去不。
毕竟在曾经的文科班中,刘筱颜是她唯一的好朋友。如果她不去的话,其实这个同学聚会去不去倒也无所谓。
很快刘筱颜回了消息:【琦韵,我刚刚也看到群里消息了。不过我刚好过年要去奶奶家,不在这边,可能就没法去了。】
看完后,梁琦韵也简单回过消息,她决定也不去了。
过年还是窝在家里陪爸妈就好,还能去康复医院多待一会。
也是在这年圣诞节,梁琦韵加的那个患者群再次消息疯狂震动。
她打开一看,发现是国家医保局官宣了,16年在国外上市的第一个治疗她这个病的特效药也成功进入到国内。
那天阳光很好,哪怕是简单地穿着毛织衣,也不觉得冷。
这个消息如同冬日暖阳一般,照耀在梁琦韵的心中。
她不由得浅笑着。
只觉得:啊,终于等到这一天。
与之遗憾的是,特效药伴随着的是天价。
面世初期,药企必须要收回研制成本,而后才是盈利。基因药的出现是疾病里程碑的进步,同时研制成本也摊分到药价上,年度药费高达上百万。
病友群里都沉默了。
梁琦韵有点难受,又自我安慰说其实还好。
起码现在有药进国内了。
再有小朋友确诊,再也不用经历她当年那种绝望了。
医生不会再说,“现在这个病无药可治,你们家长回去后多照顾孩子吧。”
医生会说,“现在这个病在国内有药了,只是药价还很贵,我们努力照顾好孩子,再等等,很快就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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