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本王定要去府上叨扰,还请九妹夫莫要拒绝。”昌王紧随其后。
谢池道了几声不敢,只说二位大王抬爱,他状似无意地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不远处蜀王身后的侍从躬身低语道:“主上请大王叙话。”
蜀王端着酒盏,老老实实地起身,走到谢池面前,先向二位兄长行过礼,又对谢池道:“行舟,洛川的地理志本王绘制时有一两处不太清楚,想与你请教一二。”
“八郎,今日是除夕,莫谈公务。”晋王掉下脸,呵斥了句,若不是白日里听皇后说蜀王已主动向皇帝奏请,待过完年便去就藩,他真要以为蜀王欲拉拢谢池,也想争一争东宫之位。真是读书读痴了,分不清场合。
“三哥,离开洛川越久,怕记忆越模糊,还是趁早确定了好。”蜀王不得不再次出声。
“大王莫怪,蜀王殿下所言极是,夜宴还久,不着急着一时半会。”谢池说着就已起身,随蜀王往供人休息的偏殿而去。
“……本王……我已经同阿爹说了,二月初一便往莱阳去。”蜀王说得小心翼翼,似仍不放心,与谢池确认道:“你要求的事情我都照做了,千万别杀我。”谢池不声不响地就处理掉了久居洛川的成王,这本事压得他再不敢肖想其他,活着比什么都强,哪怕阿娘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非要远离长安不可。
谢池拍拍他的肩膀:“只要大王莫再另生是非,本将军言出必行。”莱阳是谢池起势的地方,就算数年后蜀王心思又活络了,他也有的是办法帮蜀王灭灭火。
谢池侧倚在凭几上闭眼假寐,就听见门外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伴随着玉竹急切询问:“大将军可是在此处?”
顷刻,殿门被推开,玉竹气喘吁吁道:“将军,公主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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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一路快马加鞭,待到了公主府,李无眠已进了早就备下的产房,门口守着两个嬷嬷,不许他进去,女子一朝分娩凶险万分,规矩不能不遵守。
宋先生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安慰道:“将军莫急,公主这一胎胎位正,再加上她底子好,养得也好,不会出什么大事。”
好好一番宽慰的话,落在谢池耳朵里就变成了“不会出大事,但是仍有小事”,李无眠的忧思现下传染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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