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书燕字见她白日里魂不守舍,以为她是忧愁洛川那位河阳郡主,不时宽慰两句,嘴上说说的婚事当不得真,郡主未嫁说不定是旁的缘故,谢将军已做了驸马,郡主怎能和贵主抢夫君。
可李无眠哪里听得进去,一味盯着院门发呆,好不容易瞧见谢池的一角衣袍,李无眠就跟回了魂一般,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吓得鱼书燕字退了好几步。
“公主可用过晚膳?”谢池见李无眠站在门边,一脸的愁苦样,先开口问道。
李无眠摇摇头,指指屋内,比划道:未曾,将军可用过?
谢池现下也看得懂一些手语,不用燕字转达,回道:“那我们一起吃。”
难得一见李无眠顾不上礼仪的模样,边吃饭边叹气,时不时瞄谢池一眼,可见她腹中之话多么沉重,许是占了胃,没吃几口,便示意燕字她饱了。
谢池被她的眼神也扰得食不下咽,便命人一并撤了下去,待鱼书燕字收拾妥当,不待谢池开口,李无眠先命她们守在门外,别让人进来打扰。
待门窗紧闭,没了旁人,李无眠在坐塌上的案几铺了纸笔,写道:昨日三婶婶和四婶婶来府,将军可知?
谢池坐在另一侧,点点头:“知道的。”他好整以暇,想看她怎么提国公爵位与河阳郡主之事。
李无眠见他知晓,省了铺垫解释,又写下:你三叔不是好人。
许是觉得背后议论别人不妥,她又匆忙划掉,改为:你三叔想法很不成熟。
谢池强忍住笑,问道:“怎么不是好……不成熟了?”李无眠这话出乎意料,他来之前就打好了腹稿,李无眠若是劝他将爵位让给三房如何应对,连如何打消她去向皇帝请求的说辞都备好了,没想到她竟然反过来劝他。
看来她还碍于亲族关系,话也不愿说得太重,难怪晚膳只吃那么点,谢池看她的眼神也温柔了不少。
埋头写字的李无眠,并未注意到谢池嘴角的笑意:国公爵位虽是世袭,可若无真才实学迟早败落,不能光耀门楣反倒成了辱没,也易生祸。
谢池故作疑惑:“公主的意思是三叔太过平庸,配不上国公爵位?”
李无眠抬起眼端详,见谢池面色如常,并未生气,才继续道:三婶专程来劝我游说于你,言辞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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