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陈家村,陈景要打交道的基本都是各地乡绅富商一些员外,甚至还有一些本地的官员们,谁家都得去谁家都不能冷落。连三清都忍不住打趣,这一路过来两人就活像打秋风的,谁家都没落下。
陈景听着也无奈,这样的规矩有利有弊,但在他看来是弊大于利的。只不过如今自己毫无根基,能做到的就只有稳住本心,不该应下的事不应,不该收的东西不收,只中规中矩的把这一趟走完就行了。
不过他毕竟是探花,整个荆州府都有好些年没出探花郎,陈景那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金贵得厉害。所以他再是推辞再是不主动伸手要什么,一路下来得着的东西,三清只粗略估计一下,也得有个三五千两银子。三清看着算盘珠子直咋舌,感情书中自有黄金屋是这个道理啊。
最后一站两人默契的定在了长宁镇,当初三清嫁出长宁镇的时候,虽人人都上沈家去贺喜,但背地里总还是有人酸,这门亲事是沈家为了高攀,甚至是为了给沈一琅日后的前程做垫脚石,才把女儿送出去当填房的。
这些话三清以为陈景不知道,就从来没提过,陈景以为三清不知道,只当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这档子事直到两人把长宁镇定在拜客的最后一处时,两人才明白对方也许什么都知道,只是大家都选择了不说而已。
好在这份体贴有了回应,陈景如今的身份与地位已然高到,就算是闲言碎语,旁人也不敢再胡说。有道是一力降十会,也许用在这里也十分恰当。
只不过在外边再风光的两人,进了沈家的门之后,该装老实的还得装老实,该乖乖听话的就得乖乖听话。
陈景好点,老丈人再生气女婿带走了女儿,但到底女婿如今成了探花也算是替女儿挣了脸面,好些话也只能全和在酒力,让沈一琅多灌他几杯罢了。
三清多少更倒霉些,覃氏教训起女儿来可没什么好客气的。尤其在回长宁镇的前一天,三清还趁着没回家,又赶紧把六百两银子给了何花,让她也走了。
这事被覃氏知道她也不高兴,总觉得女儿前不该留下何花,后又不该拿何花当筏子料理了苗氏,又拿她当借口,推掉了这一路上好些人想要给陈景后院继续塞人的心。
在覃氏看来,女儿成了探花郎的夫人,名声体面那就是最要紧的。三清这次拿何花当幌子做的这一切,也不是没人看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外边已经有人传说三清这位探花夫人实在是小气的厉害,把陈探花管得严严实实,连个妾室都容不下。
“娘,这世上可没有我想,我又想,我还想的好事,只有要了这个就得扔了那个的事。我这人就是小气,外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反正等我回了京城,这些话我一句都听不着。”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女婿又一味的惯着,覃氏虽不放心也只能是由着她去。但嫁了的女儿不好管,可还有俩没成亲的儿子能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