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怎么过来也不先给我捎个信啊,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有怎么三儿也跟着过来了,这么热的天中了暑气可不是玩的。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都说家里最大的孩子最懂事,沈家也不例外。沈一琅自己还没高兴够就已经还是操心眼前这仨人,爹娘妹妹谁他都担着一份心,想不老成都不行。
“能有什么事啊,就是我想来县城玩顺道来看看你来了,年纪轻轻还没成家呢,就你想得比旁人都多。”若说沈继海和覃氏到底是长辈还多少管教女儿,那沈一琅在沈三清这个妹妹跟前就算得上是毫无地位可言,从来都是沈三清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去县城玩了什么,说给哥哥听听。”沈一琅被三清抢白了也不生气,以前妹妹弱得一阵风就能吹倒,沈一琅是想起妹妹的事就发愁。现在都能出门来县城玩了,她说什么他这个当哥哥的都爱听。
“还没去呢,先到哥哥这儿来了。”以前原主就最会跟沈一琅撒娇也最贴心,如今换了芯子虽做不到那般西子捧心嘘寒问暖,但必要的撒娇还是得有的。
再说沈一琅这个哥哥沈三清实在是挑不出错处,这会儿见他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样子实在是心里头不落忍,自己还没成家呢就活得比沈继海还像个爹,以后谁家姑娘看得上这小老头啊。
“哦,还没去啊,就顺道顺到我这里来了。”沈一琅一听这话就再忍不住嘴角的笑意,“走,跟哥哥回去,有什么话咱回去说,外边太热了。”
书院里其实提供住宿,但屋舍不多。由于便宜又方便,惯例是留给那些年纪小和还一点功名都没有的童生。像沈一琅这样考取秀才的学生,除了家里条件实在太差的,基本都是在书院周围几人合伙赁上一个院子住着。
这些院子刚开始就是山上农户家的屋子,将将就就能住人罢了。但湖阳书院开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学生要租房子是个不小的买卖,于是慢慢的这山腰上下规整的小院子也就多了起来。
沈一琅赁的屋子就跟家里头一个院子的的规制差不多,只不过粗糙些罢了。好在位置不算远价钱也不算高,两年前他和两个叫好的同窗一起租下来住到现在,倒也还合适。
只不过到底是三个男人住一起,再是读书人秀才公推门进屋之后,院里屋里还是乱得让覃氏看了眼皮子直跳。马车上的东西多马夫又着急回程,就赶紧帮着沈继海沈一琅爷俩吭哧吭哧往屋里搬东西,沈三清便帮着覃氏在沈一琅的屋里收拾。
“娘,我哥在外边瞧着干干净净挺体面的,这屋里也太乱了点吧。”
单身寡佬的屋子里,到处都是沈一琅换下的衣裳袜子,皱巴巴的堆成一团,书桌周围零星散落着他写废了的纸团也不知道捡起来。床上的被子一看就是早上起得急来不及管,屋里除了书桌上的书和笔规规整整的放着,别的真是叫人看了头疼。
“你去外边坐着,这屋里乱七八糟的味道重,别呛着你。”覃氏手脚麻利给儿子收拾屋子,还能腾出空来把沈三清从屋里推出来。三清知道自己在里边也是碍手碍脚,就老老实实的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