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怎会有人忽然来救我,看来你如今过得很好。”
裴景瑶摇头轻声道:“是我妻主派人你将你带出的,是她救了你。”
“原来嫁人了,怪不得呢……”
许寻沉默了许久,忽而跪在裴景瑶身前。
后者被吓了一跳,连忙想抬手扶他,只可惜自己坐于轮椅上,饶是抬手也扶不到。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许寻抬眸看着裴景瑶,“当年你跪我一次,求我护你弟弟,如今这一跪算我还你,谢你救我出来。”
裴景瑶看着许寻低下头,而后撑着身子站起,他似面无表情,又似藏着万般情绪,在他转身拾起扫帚继续扫地前,许寻回头轻轻说了句。
“恭喜你,逃出来了。”
裴景瑶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终也什么都没有说。
…………
云肆隐匿踪迹行在宫内,崖安说的确乎不错,这宫内之人愈发少了。
未央宫内的婢子与小厮都被撤走,空空荡荡的宫殿内,洛禾坐在床侧低头轻吹着手中汤药,又抬手送至女人唇边,见她喝下后又继续重复方才的动作。
余舜岚面色苍白异常,她看着不请自来的云肆,竟还有力笑着请她坐下,洛禾放下空荡的药碗,护着小腹坐在一旁的软椅上。
这是云肆第一次见这位大梁女帝,她不像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身上也并没有那威严的气质,反而书卷气极重,像个饱读诗书的儒生。
云肆打量后便收回目光,对着余舜岚简单行了个礼。
“云肆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
余舜岚说罢捂住胸口咳了咳,一旁的洛禾立即站起身子扶着她的背,神情担忧的询问陛下身子如何。
“我无事,禾儿放心吧。”
云肆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余舜岚的动作,她方才自称是‘我’而非‘朕’。
“陛下与君后果然伉俪情深。”
余舜岚侧身看向她,令洛禾先下去,她亦对这位北疆少主极有兴趣,在洛禾离去后,她上下打量了几眼云肆,“你便是那位北疆少主,果真年轻又大胆。”
云肆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只道:“君后应已告诉陛下我的来意。”
“禾儿确实已告诉朕。”余舜岚说完单手握拳放于唇前轻咳两声,俨然一副虚弱至极的模样,云肆不动声色感受了下这宫内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