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云肆转头看向杜语,眸中晦暗竟让杜语也猜不透。
“自然,没有完全的把握,我哪里敢找将军。君后已同意云某的计策,陛下不日便会醒来,而余生泉身陷崇州,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杜将军可要考虑好了。”
杜语沉默半响,她想起自家夫郎与自己说过的话,“我凭何信你?”
索性云肆早有准备,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印方递与杜语,女人看后神色讶异一瞬,在确认真假后又双手奉还给她。
这是洛禾的私印,当初从宫内出来时云肆便想到了这个问题,洛禾才将这方私印与她。
杜语仍十分警惕,“我要见君后一面。”
云肆点点头,对她所言全然同意,就在她准备离去前,杜语忽然对她抱拳行了一礼。
“家国大义上我虽暂时不能信你,但杜某仍要谢你这段时间对枝儿与英儿的照顾。”
云肆闻言话语也轻了几分,“杜将军客气了,毕竟夫郎幼女都在身侧,警惕些也是应当。”
云肆的身影离开院内,孙枝将手中的饭食放在桌上,又走至杜语身旁疑惑的看了门一眼。
“恩人怎走了?本想叫她留下来吃口饭的?”
杜语转身看向自己的夫郎,将他满是疮痍的手放在怀里,“是我无用,害你们父女俩竟过得如此狼狈。”
孙枝看女儿在旁探头探脑,摇头后试探说道:“都过去了,你如今出来了就好,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你不要再离开了,我们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平常人家的小日子好不好。”
杜语许久后才开口。
“枝儿,乱贼不死,大梁不会安生的。”
孙枝沉默着将手缓缓抽出,杜语刚要出声安抚,自家的夫郎却已转身去厨房将热菜拿出来。
“就算要走也先吃口饭吧,在诏狱瘦了那么多,也不知每日都吃些什么。”
…………
云肆回到院内时裴景瑶还未醒,倒是吴忧寻来问道:“少主,可要属下派几个信得过的小厮进来伺候裴公子?”
这兄弟二人目前一个瘸一个盲,怕是照顾自己都成问题,更别提照顾云肆,吴忧对少主则十分关切。
云肆略微思索过后也便同意,她不日便要动身前去崇州,院外虽有她的人把守,但院内独留裴景瑶与裴晓映兄弟二人,来些小厮照料也好。
见云肆颔首,吴忧立刻领命退下。
躺在软床上的裴景瑶睫毛轻颤,下一秒便幽幽张开了眼,坐在床侧云肆见他醒来,立即放下手中的信道:“可还疼吗?”
裴景瑶左腿微微一动,被木板固定的脚踝十分疼痛,还带着几分别扭。但崖安早说疼是定然会疼的,忍过几天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