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瑶没有那般意思。”裴景瑶坐起身子,小心翼翼的离她近些,见云肆如从前一般揽住自己后才松了口气,他双手不安的绞着衣袖,努力讨好着云肆。
“妻主喜欢便好,景瑶都依你的。”
云肆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低声道:“你这般乖巧,到让我越来越想欺负你。”
裴景瑶垂眸小声道:“景瑶愿意让妻主欺负。”
云肆眸色暗沉,低声威胁道:“你自己说的,往后可莫后悔。”
裴景瑶摇摇头,乖巧道:“不后悔。”
云肆下腹一热,若非看在裴景瑶身上有伤的份上,她真想按着男人身体力行的告诉对方,太过乖巧的后果有多难承受。
怀里坐着娇夫,她却只能坐怀不乱,云肆冷静片刻后望向他仍露出的脚踝,“晚上崖安会上山,断骨再接的事不能再耽误了。”
裴景瑶嗯了一声,看向自己的脚踝处没再言语。
另一旁的水鱼刚收拾完院子,她站在院中看着房门紧闭的主卧,又看了看远处开着窗子的小房间,顿了一秒后便毫不犹豫的走过去。
裴晓映正在窗户旁练握笔姿势,偶尔还会在空荡的桌面写写画画,除了裴景瑶怕是谁都看不出他写的是什么。
因裴晓映看不见,裴景瑶便总是让他练握笔姿势与下笔力道,这样等他能看见的时候,再练字也轻松许多。
水鱼围观了许久,诧异道:“你这是练的什么功?”
裴晓映闻言手腕一顿,他慢慢转过身子将脸对向声音来源处,认真道:“哥哥说先练握笔姿势,这样往后练字便会快些。”
水鱼看向裴晓映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心中话语在舌尖抿了几回终是咽回去,崖安的父亲确然是北疆赫赫有名的医者,既然崖安当初说有机会,那应是有重见天日的希望。
裴晓映很想再看看这个世间。
水鱼只干巴巴说了句,“那你接着练吧。”
就在她转身要走之际,小瞎子却听见动静忽而出声。
“水鱼姐姐。”
水鱼蹙眉看向裴晓映,脸上全是别扭之色,她活这么大极少有人叫她姐姐二字,听起来便颇为古怪。
水鱼语气也跟着怪起来,“叫我干什么?”
裴晓映捏着笔杆沉默片刻,继而鼓起勇气道:“上次您说教我做树叶画,但到现在也未曾教我,我问过飞鹰大人,她却说叫我向您学。”
怎么轮到飞鹰又叫大人了,水鱼想起飞鹰那整日不苟言笑的脸,她能会做树叶画才怪,飞鹰怕只会把树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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