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脑中想起洛禾那病中模样,只模糊道:“毒气入体,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裴景瑶头一次得知这消息,心中不可谓不震惊,“君后竟也有孕。”
云肆见他这般关切,心中颇为吃味,“他在宫中有吃有穿,你担心他,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什么时候能吃出些肉来,抱着才不硌人。”
裴景瑶怔愣几秒后才小声开口,语气中藏着几分羞赧,“我有在多吃。”
看他这般小意模样,云肆只想把他搂在怀中疼爱一番,但想起洛禾今日那番话,云肆眸中神色沉下几分。
给块糖便能哄走,若暗娼巷那夜不是她进去,而是别的女人呢,若对他好些,他会不会也会同那人这般亲昵。
见云肆神情沉重,裴景瑶刚放下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可是还有别的事?”
云肆看着裴景瑶忧虑的小脸,忽而摇了摇头,带着他重新回了马车。
“无事,走吧。”
飞鹰安静的架着马车,车内的气氛有些静谧,见裴景瑶悄悄观察自己的模样,云肆心中颇为无奈又心疼。
“马车上不舒服,怎不让飞鹰提前带你回去,或是再去吴忧府上待着。”
裴景瑶双手绞着衣衫一角,小声道:“不累的,我想等你。”
云肆嘴角噙起一抹弧度,“幸好是我。”
“什么幸好?”
见裴景瑶眸中藏着不解,她便把心中所想说出来,“幸好那夜是我。”
裴景瑶瞬时便反应过来,他呼吸重了几分,几秒过后也重复一句。
“幸好那夜是你。”
待两人回到山上时,夜幕已然降临,因二人并未吃晚饭,裴景瑶便想着去厨房简单做些汤面。
在他做饭之际,云肆唤来近来闲着无事的水鱼。
水鱼立刻奔来复命,“少主有何吩咐?”
“明日飞鹰将杜语换出时,你且去旁帮忙盯梢,还有。”
云肆动作一顿,转身从柜中拿出一个钱袋扔给水鱼,看着少女颇为不解的面容,解释道:“下山去闹市朝南二十里的荒庙里寻个男人,应是和一帮流浪乞丐在一处,二十多岁的模样,找到后随意给他安置个去处,能保平安便好。”
水鱼虽心中讶异,但却不敢有疑问,领命后便匆忙下山去寻人。
水鱼走后不久,裴景瑶便端着两碗汤面回了房内,这几日积雪化了,天气也暖和不少,他穿的也便没前几日多。白日在城内倒不觉得冷,晚上回了山上反而将手冻红了些。
云肆将男人的双手握在自己手里,语气不赞同道:“怎不多穿些,或是唤我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