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两年里,他带着弟弟几乎将这京城流浪遍,他身无凭证,便是想离京也离不了。
云肆听罢沉默了许久,她看着面前陷入沉默的男人,无言将手覆在他的单薄的背上。
“莫想了,他既帮过你,你再帮回去便好了。我会派人将他带出来,再给他些银两安置余生。”
裴景瑶的睫毛一颤,心中说不上是何滋味,云肆的所说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极小声道了句,“谢谢你。”
云肆呼吸顿了半瞬,无奈的揉了揉男人的发丝,裴景瑶早上精心绾好的发瞬间变得凌乱,她无奈道:“什么时候改了天天说谢这个毛病。”
裴景瑶闻言只把头乖乖垂下,任由云肆的手在他头上乱揉。
“往后有事就问,莫再压在心里,知晓了吗?”
见裴景瑶点头后,云肆才饶过他摇摇欲坠的发饰。
由于这个插曲,两人从马车出来时已过午时,云肆看了眼天色,随后眸中神色一沉。
她本想趁午时皇宫禁卫轮换时带裴景瑶入宫,可如今错过了时辰,带毫无武功的裴景瑶进入怕是有被发觉的风险。
未防止意外,云肆此行并未按照原定般带上裴景瑶,而是拿了一封他亲手写的信,看着男人有些紧张的模样,她还是把那封信装于袖口处。
“我与君后幼年时也有书信来往,他应认得我的字。”
多年过去,他早不知自己与洛禾那点幼年情意算不算数,但裴景瑶也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云肆肯将他与映儿从泥潭中救出,他也想倾尽所有来报答云肆。
再入坤宁宫的路比上次难走,门口的守卫也只多不减。云肆冷眼望着拦住她的女人,同上回是一个人,云肆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把刀插入她的身后的。
她手中匕首一转,再看向女人眸色中带上些嘲讽,“别自不量力。”
女人眼中染上怒色,但未有主子命令,她也不敢贸然动身,直到贵妃榻侧的声音传来,她才领命消失。
“下去吧。”
洛禾的声音比上次更加无力,云肆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位大梁君后,他自贵妃榻上缓缓起身,手中依旧紧捂住小腹,脸色比上次云肆见他时苍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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