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糖与桂圆一起煮的糖水,崖安说喝这个会不那么难受,我方才便叫水鱼下山去买了些。”
她知裴景瑶喜甜,便多放了些紫砂糖,此刻见他一勺勺喝着那糖水,竟是连饭也不吃了。
云肆见他喝的欢快,幽幽道:“不吃饭了?就只喝糖水?”
裴景瑶舀着糖水的手一顿,那声音中藏着几分不确定,“你说我可以挑食的。”
云肆听闻一噎,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他竟会这么现学现卖,看着他那并未长多少肉的身板,心道算了,他喜欢吃什么便吃什么吧。
待一碗糖水下肚,裴景瑶内心早如吃了蜜一般,甜丝丝的。
昨夜抱着裴景瑶入睡那是因为他意识不清醒,云肆搂着他时也毫无负罪感。
可如今见他怯怯缩在床里侧,身上只穿着白色里衣,身还上盖着半床她的被子,一副任人宰割的乖顺模样,云肆忽而觉得有股火气上身。
“睡吧,你若是冷便唤我。”
她将刚热好的暖炉塞进他的怀中和脚下,裴景瑶便乖巧的钻进了被子里,至于冷的话唤她做什么,两人都十分清楚。
云肆躺在裴景瑶身侧,忽而道:“昨夜抱/你时你挣扎的厉害,你若是介意我与你接触,直接同我说便好,你不必害怕,我亦不会强迫你。”
烛火尚未熄,裴景瑶的细微动作都落在她眼中,直至云肆把烛火熄灭,以为他不会再讲话之时。
裴景瑶闷闷的声音才从被中穿出。
他说,“我不介意。”
云肆心中忽而一跳,忽而有种想将他搂进怀里的冲动,她在夜里盯着他的背影许久,从他睫毛微颤再到呼吸平稳的睡着。
云肆轻轻翻过身子,撑起手臂在夜色中看着裴景瑶的睡颜,他睡相很乖,连呼吸声都很轻。
她抬起指尖拨开他脸颊处的几根发丝,裴景瑶似乎感受到痒意,轻轻吸了吸鼻子,云肆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她忽而想起崖安曾说的,该给裴景瑶一个什么身份。
云肆自然知晓大梁男子对贞/操的重视程度,她原是打算将裴景瑶带回北疆的,可带回去如何处理却是没想好。
她在北疆并没有夫郎小侍,甚至在她人生的前二十一年,云肆从未考虑过娶夫之事,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在男人身上浪费心思,平定北疆才是她该做的。
云肆从前一个人睡时并不觉得冷,可两个人睡好像更暖和一些,娶个夫郎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
翌日一早,裴景瑶起身时发现身侧之人早已不见,怀中的暖炉还尚有余温,但却不及女人的体温。
裴景瑶坐起身子,他竟睡得如此沉,连云肆何时起的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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