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轻笑一声,裴景瑶面皮太薄,一逗便脸红。
这顿饭气氛难得融洽,只是这种和平并没有持续多久。待吃到最后,敞开的窗内直愣愣飞进一只信鸽,那鸽子生的圆润,就是眼神不怎么好,进屋后便一头栽倒在裴景瑶怀里。后者瞪大了眸子,眼神中透着一股祈求,带着怯意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小姐,鸽子……”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他在向云肆求助。
云肆看着他胆怯却又不敢动弹的模样,水润的眼眸还怯怯往向自己,云肆心中一软,绕过身从他怀中拿起那只肥鸽子。待解开它腿上的竹筒,再一扬手,那百花楼的信鸽又晃晃悠悠的飞走。
她当着裴景瑶的面打开了这封信,裴景瑶在她看信时便收回目光,安静又沉默的开始收拾餐食。
信封不大,信息也不算多,那是她上次在百花楼同尤瞿进行的交易,用石冬草换余生泉的信息。
北疆距京上千里,消息更新并不算快,去除信上她已知的信息,剩下的事只有两件。
一则是余生泉的私事,她年过五十,却忠爱收养年轻义子。说是义子,其实不过是娈童,相比余生泉的皇权上的威胁,这些小事确实不足挂齿。
第二条信息才是真正重要的,那便是余生泉近日将要去九州巡抚。九州路遥,逛上一圈便要月余,余生泉怎会选这个关头亲自去巡抚。
事出反常,云肆眼中的情绪浓郁,脸色也看不出悲喜,裴景瑶垂下眸子,安静的端着餐食离去。
待裴景瑶退下后,云肆沉默着把信件重新叠起,夹在那本记录了大梁官家世族的抄本内。
…………
吏部近来事少,吴忧又只是一位小小的录事,因此总能忙里偷闲,日暮前便给自家夫郎带了桂花糕回来。
见夫郎欢喜的接过糕点,吴忧又道家中的账没算完,她夫郎向来是不管这些的。因此吴忧从主卧走出后,小步跑着绕过房后的荒院,随后左右瞧了瞧,掏出钥匙解开满是斑驳锈迹的锁链,匆匆进了院内。
谁也不知晓,吴忧的宅院中还连通这另一方荒院,她年前便把这栋荒院买下来,想少主若有要事也好作为应急之所。
荒院的最深处,枯黄的落叶铺了一地,踩上去便发出瑟瑟声响,吴忧快步走过去瞧了瞧门,开门的是水鱼,她看了眼对方后便侧身让出位置。
空荡的房间内,水鱼与飞鹰守在门口与窗户旁,崖安蹲在一旁不知研究着什么,背身站着的云肆转头看向吴忧,后者立刻俯身行礼。
“吴忧参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