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供小姐玩乐。
裴景瑶抿住唇角,终是没将后半句话说出口。
在云肆离去以后,裴景瑶在床上默然坐了半响,忽然自嘲一笑。
都已经沦落为娼了,他还在矜持什么呢,他应该学着放开一些,那样恩客或许会给更多,晓映也能早日从这泥潭中爬出。
裴景瑶把衣裳褪去,摇曳的烛火微微照亮他的身子,他冰凉的指尖将药膏涂在身上,药膏很是清爽,带着一股好闻的草药香气。待涂完周身,裴景瑶僵了一会,终是忍住痛意,将药涂在伤得最重的地方。
翌日一早,云肆从房屋内出来时,僻静的院内空无一人。
水鱼奉命前去调查内贼,飞鹰则是尚未回来,云肆并不着急知晓内贼是谁,昨日她在百花楼已知晓杀手背后主顾,竟是一名小小的侍郎。
说来也巧,云肆记得这位许侍郎乃是丞相一脉,早些年便被架空了权利,空有一个侍郎的名头。虽不知她是从谁口中得到的消息,但云肆并不担心,甚至觉得可以去与这位许侍郎见一面。
可未等到云肆动身,消失了一夜的飞鹰便冲冲归来,面上带着一副怪异的表情。
“有什么消息。”
云肆手中正细心擦拭着她的匕首,见飞鹰回来,便开口问了一句。
飞鹰犹豫了半响,“少主,您让属下调查的那两名男子的消息,属下已查清。”
云肆听闻把头抬起,接过飞鹰递来的信纸。纸上写着两人的生平,云肆一行行扫过,本带着些许淡漠的目光也逐渐变得晦暗。
飞鹰见少主不说话,自己的内心便更为纠结。她先前并不知晓这两名男子的身份,待调查完后,水鱼竟告诉她少主那夜的春毒便是在其中一名身上解得,于是飞鹰震撼了许久。
这是什么概率,老天究竟是在帮少主还是害少主。
云肆的手朝向烛火一动,那封信纸很快便燃烧殆尽,摇曳的烛火映在女子一片冰冷的脸上。信上字迹不多,但信息确足够充足。
裴景瑶,前太傅的大公子。
裴府是书香世家,裴景瑶虽说只是庶子,但出生起便被教导礼仪诗书,性情温良贤淑,举止有度。他曾是京中颇负盛名的才子,更在十五岁那年定下亲事。
可是世事无常,第二年裴景瑶出嫁前夕,裴太傅因不满余生泉广修皇陵,使国库亏空的大手笔,当朝怒骂摄政王大奸大恶。
同年七月,裴府因大不敬之名被抄家,裴太傅问斩,裴府上下皆入奴籍,女子流放边疆,男子充做军妓。裴家本欲将裴景瑶藏入早定下的妻家免遭祸事,可惜那女子薄情寡义,竟当天登府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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