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一愣,望了清雅一眼,见她微微颌首,心下便有了章程,倒还真将适才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九阿哥闻言面色铁青,奇怪的看了清雅一眼,一言不发的甩袖离去。
清雅见状,竟然连位置都没有挪动一分。冲着那西林绣冷哼了一声,“夏芒那丫头最爱直言,常常将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什么丫头、情妹妹的,西林姑娘那是咱们爷奶嬷嬷的女儿,那就是咱们府的主子,若是再敢对她不敬,我定要好好惩罚她一顿。”
谷雨点了点头,“是,奴婢一定好好训诫夏芒。只是福晋,爷怕是生了您的气了,您瞧……”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将爷卧室隔壁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今夜我带蝈蝈在那里歇。”说完也不看那西林绣,转身便出了门。哪里还有先头里贤惠亲热的样子。
直到谷雨也出了门去。西林绣方才回过神来?这福晋架子也太大了吧,她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妇人。明明是她指使丫头对夫君看重的女人不善,夫君生气了,她不但不道歉,竟然还有恃无恐的要分房!
也亏得九哥哥是个好心的,若是她阿玛,哪里容得下这等泼妇,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不过,这样岂不是正好,九哥哥正是气闷之时。夜里又床帐空虚,想到这里,西林绣不由得计上心来。
她。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嫁给那个皮皱皱的老色鬼的!
这厢西林绣翻箱倒柜的梳妆打扮,那厢清雅坐在小厨房福晋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谷雨熬的莲子百合羹。
谷雨听着船舱里西林绣哼着的欢快小曲儿,忍不住皱了皱眉,“福晋。您就不怕引狼入室么?”
“她若是只狼,我是万万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可惜她只是个披着羊皮的黄鼠狼罢了。她是羊的时候,咱们打不得骂不得,得当那金菩萨一般的供着,你瞧我嫁入府这么久。爷什么时候给我脸子瞧过,可他今儿个为了西林绣便这样做了。如此,我就好好的让他瞧瞧。他的好妹妹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万一爷碍着情分,真纳了这西林绣怎么办?”
“爷是不会对她有那样的心思的。爷是真的将奶嬷嬷当做娘亲在怀念啊,对着和娘亲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爷他下不了口。”
谷雨听到这里,方才安下心来。不过不管怎么样。有她在,就算闹。也不会让西林绣给福晋添堵的。
一直到了夜里,九阿哥还冷着个脸,愣愣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蝈蝈,玩了一天了,巴拉在他阿玛怀里,呼呼地睡着了,怎么拉都拉不开。
在这船上,刚开始还有些儿兴致,久了便都是差不离的风景了。尤其是到了夜里,河面黑乎乎的,只听得到骇人的风声,卷着浪花,击打着船水相接的地方。
西林绣悄悄的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她的房间是在船尾处,离着九阿哥的寝室尚有一段距离。河风将她身上的红纱吹起,飘飘呼呼的,让人心生寒意。她打了个哆嗦,摸了摸那雪白的玉臂,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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